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法米利昂浓度 > 第廿四章 道德的抉择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感情有着极大的鼓舞力量,因此,它是一切道德行为的重要前提。”——凯洛夫,苏联著名教育家

    安德鲁急促地喘着粗气,额头涔涔的渗出冷汗,身体保持着战斗时笔挺的姿势,脑袋顶着头盔,头盔又顶住瞄准器,仿佛在瞄准镜里已经化作尘埃的敌人会凤凰陧磐,起死回生。他僵直的脖颈里不断发出咽下唾液的咕咕声,少有血色的嘴唇随着喉结的起伏张合着。直到他眼前的火光彻底消失,连视网膜上的残象也无影无踪了,他才如释重负的靠在椅背上,前胸因为大口喘气而剧烈地起伏,这时的雷达也表现出少有的善解人意,再没有跳出一个折磨人意志的声音,这一切让安德鲁可以真正安心的享受下劫后余生的疲力。他缓缓地解开箍在脖子上的盔扣,吃力地将头盔卸下,动作因为精神上的虚脱而表现得格外吃力。

    他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重现刚才的一幕幕。就在姆多利犹豫发射的瞬间,他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不成熟的主意,这是一种往往是付诸行动并已经确实发生结果后再反推深思才变得理所当然的灵机一动:他迅速的将加载雷达分离弹射,借助弹射初速来推动机身向相反的方向飞行,同时使用挂载在机身上的微型推进器调整方向。这是个有风险的决定,如果初速过大,超过微调推进器的最大推进量,那么机身就会永远按这个速度无尽地飞行下去,如果初速不够,那么根本起不到逃离的作用。然而后来姆多利误中雷达而不是机身,以及击毁灭姆多利的战机,这些起先都不在他的计划中,他的初衷不过只是想在通往绝望道路上的苟延残喘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变成了他绝地反击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在静瑟恐怖的宇宙空间中停留了片刻,安德鲁领悟到不能在这块噩梦之地再多作停留,他必须先和北风号汇合,虽然担忧北风号的处境并已经确凿开始绝望了,但作为眼下的唯一希望,他还是无从选择地如此去做了。

    受到抛射雷达的启发,他调整好方向后,便发射导弹来推进机身,他相信这么做要是让那些军需官看到一定会狠狠地盯他白眼的。

    相较于安德鲁的不幸,陆东南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突然与安德鲁失去联系后,雷达员就莫名其妙报告说战舰附近的法米利昂浓度超标。这消息几乎让陆东南的眼睛跌出眼眶,他甚至怀疑雷达员是在为打破控制室里呆板僵化的气氛作出微薄的贡献,雷达全功率运转的战舰,居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发现就稀里糊涂地钻进法米利昂陷阱,这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法米利昂陷阱并不是远距离波式干扰武器,它地放设必须通过实体载具,并携带发射器,到达指定位置启动后才能发挥作用,而绝不会凭空出现在某个空间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唯一可信服的解释就是北风号的雷达极有可能存在严重的死角问题,漏过了某个微小的运载工具。

    对于北风号毫无防备的进入法米利昂陷阱的事,同样震惊的还有这个陷阱的布置者——马吉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艘独立航行的战舰就这样进入陷阱,这在他看来简单的有点过分。本来就干扰敌舰这个整个计划中的一项,他就准备了好几套方案,甚至有极端的自杀式投放方案,而如今居然在零损失情况下完成,这让他既高兴又未免有些担忧,他担心这是北风号的诱敌战术,故意让马吉斯的战机中队误以为它已经毫无准备,接近后再使出预留的后手。不管怎样,担忧不能阻碍他们进攻计划的实行,不过马吉斯出于谨慎考虑,把原定的集中攻击改为了以小队为单位的分散攻击,这样就可以为北风号可能存在的后手而减少伤亡。

    其实马吉斯的担忧无不多余,陆东南根本没有留下后手,也完全没有留后手的可能性,准确的说,他连对手是何方神圣也毫不知情,被蒙头蒙脑打了个七荤八素。控制室内也早已经乱作一团,警铃声、人声、脚步声、关门声、敲打键盘声、通话器的滋滋声响作一团。陆东南本就已经是个摸不到头脑的人了,加上这嘈杂的环境以及莫名其妙但又令他心寒的损失报告更让他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惧,只一会工夫在他面前的损失名单里赫然数列着各种战舰上防空武器的大名。

    这一切让他的思绪不禁转回到那个可怕的救生舱里,可怕的回忆在脑海里像是受到了狂风暴雨地挑衅也翻腾起血腥的浪花,同样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同样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在同样的境遇里他亲眼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每一个昙花一现的爆炸后悄然消失,而他却只能看着,只能用无力的抖缩和歇斯底里的呼吸附和着这个终结的弥撒。

    陆东南已经被那场亲身经历的灾难阴影所笼罩,一种负面的消极情绪顷刻将他裹覆住,他那原本就无几分光彩的眼神变的更为呆滞,厚实的双唇苍白得骇人,身体也开始僵直的如同一块榆木疙瘩。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应对眼前这场危机的能力,他的整个思绪已经被带回了那个令他不堪回首的悲剧中。

    副官慌张的跑到他身边,来不及敬礼,就开始拉高了嗓门询问船长的作战计划,而这个问题论谁也觉得无解,一艘几乎被缴械的战舰除了发动神风式攻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还击的办法。

    现在陆东南脑子里的混乱程度绝不亚于控制室里的无序,他已经失去了往常那般冷静判断战斗形势的能力,在以前即便情况再坏,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六神无主,好象他掌握的所有战术战略都变成了一堆无足轻重的符号,在他眼前乱飞乱跳,却没有一个能像以往一样占据一个醒目的位置,供他借鉴的。但是自从经过这半个多月来的匪夷所思,他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每每他进入一个封闭的昏暗的空间里,在他心里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也极力的抵抗这种来自精神世界的恶神,可悲的是这种抵抗仅仅只留于表面,就像愚人的自欺欺人,每次从这样的空间出来他都以为已经克服了这样的心理阴影,但是这不过是他幼稚的异想罢了。

    他机械性地将头转向一个离他较近的声源,也就是副官的方向。然而副官的问题是怎么也不可能从他这得到满意答复的,不过作为船长他仍然要强装镇定,即便心中怕得要命在表情上还是一副傻傻痴痴的不屑,对于这种伪装,陆东南自称宇宙第一。他整了整领口,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细细摩擦,然后用不紧不慢的语调对副官说出那句无论在当时那个恐怖环境还是现在都是他最想说的话:“跑吧,快跑吧。”

    副官一愣,忽然又好象明白了陆东南的意思,谨慎的回问一句:“是弃船吗?”眼神虔诚得让陆东南觉得他的决定是多么的罪恶,但不等陆东南改口,就立刻接着说下去,仿佛他晚些许几秒出声就会被扣个玩忽职守的帽子似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通知各部门。”说着副官就跑离开去,留下获得片刻安宁的陆东南一个人思考着这个决定的正确与否。

    不消时,控制室灯光一暗,四壁亮起等同弃船命令的红黄相间的信号灯,广播里开始重复播放通讯员的弃船通告,这样的紧张气氛绝对会让每个融入到气氛中的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在通讯员确认战舰其他部门士兵全部撤离到救生舱库后,他拎下在工作时从不摘下的耳机,转身默默地盯着站在控制台上的陆东南,他是第一次这样子等待命令。其实并不只有通讯员,所有在控制室里的驾乘人员都在等待着陆东南作为北风号船长的最后一个命令。

    陆东南深知他下一个命令将对眼前的这些勇士意味着什么,而他自己又将背负怎样的责任,虽然这些责任是他未必承担的起的。若是在几秒钟前,他甚至还可以踌躇他的决定,进而重新选择带领北风号的勇士们再次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逃亡。但是现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定了弃船是他们的唯一出路,就算是在舰艇上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船长也没有能力再去否定这个已经付诸实施并且将近完成的命令,仿佛从陆东南下达弃船命令之后,种种指挥权那就都交给了一直重复弃船通告的广播和一种既强大又脆弱的求生意志,连他自己也不得不听从这个定势的指挥。

    “弃船!”陆东南认为这是他至今为止下达的最简洁但又最丰富的命令了,短短两个字,却将弃船过程中诸如销毁航行数据、授权救生舱发射、如何按分配进入救生舱等等琐碎的命令高度浓缩了。而这都得仰赖于一本叫《天行者守则》的书,这是本详细介绍了舰艇逃生的书,是每个航天兵所必备必读的救命手册。

    下达完命令,陆东南扭头第一个离开了岗位,慌里慌张的从门口出去了,其他人员则有条不紊地完成手册上要求他们完成的义务工作。他们似乎并不对陆东南的提前离开足奇,从他们的表情和行动上来看,陆东南这么做完全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若是陆东南真像其他负责任的舰长一样,在最后一刻离开或者干脆和战舰共存亡的话,那才会让他们跌破眼镜。

    救生舱库的场面丝毫不逊色于流氓集聚的足球场,库门已经被惊慌的船员们围堵得水泄不通了,至于对陆东南的到来这码子无关痛痒的事,他们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左拥右挤地堆堵在发射舱口边,叫骂着要求两个已经惧色满面的发射调试员赶快打开发射口。任凭这两个可怜的调试员如何声嘶力竭的解释:打开救生舱发射口需要有控制室授权而于他们来说也是有心无力的。几近被逼疯的船员还是怒火冲天地敲打着墙壁,高着腔调各自为阵的“据理力争”,于是场面更显得无法控制了。

    相对于更明了情况的驾控人员来说,这些处于消息蔽塞的船员所表现出来对弃船的恐惧更甚,这陆东南是可以理解的。可理解归理解,这样情况多少让陆东南有些担忧,他本来想以自己贵为一舰之张的尊位给自己某个好的发射顺位,不过看到这情况,他还是识趣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想要和这帮急红眼的壮汉们抢登舱顺位,说不定就被他们当场撕成碎片了,那他第一个跑出控制室的“苦心”也就浪费了。于是他也开始逐渐着急起来,不由自主的融入到船员的环境之中,踮着脚,卯足劲朝里张望。

    “呦,呦,陆——东南,是吧?”正在这时,陆东南身后传来一个悠扬的男中音,声音的主人故意将陆字拖的冗长,又把东南两个字压缩的几乎听不分明,表现出一种理所应当的藐视。

    陆东南厌恶这样的腔调,不仅仅是对他的藐视,更多的是对他姓名的侮辱,自从他沦落到和佣兵为伍以来,他的名字一直是他灵魂的最后寄宿,因为至少这个名字还能表明他的身份,不然他很难相信他的灵魂在一副躯壳里做着根本就不明就里的事,他甚至怀疑这个躯壳到不是那个叫做陆东南的人的而是更多的诸如张三、李四的身体罢了。他皱着眉心的深痕,转头去看。印入他眼帘的便是德卡儿公爵或者说随行记者赖亚那张绯红狡黠的脸庞。

    “德卡尔公爵果然气养非凡,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是如此气定神闲。”陆东南斜眼瞥了瞥墙上翻滚着的红黄相间的信号灯,像是在提醒眼前这位丝毫没有危机感的男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赖亚看了看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指着涌堵的人群,笑了笑:“没办法,你也看见了,那帮船员已经疯了,我可不想临走前还被打个鼻青眼肿。”

    这见解与陆东南的想法出奇地不谋而合,不过他非但不喜欢这样的吻合,而且多少因为这个吻合感到身理和心理上的恶心。他自嘲的笑了笑:“公爵大人该不会想借这空挡和我这个没什么素养的人聊天吧?”

    在他想象中,这个阴损的小人决不是个临危不惧的人,而就是这个人在眼前这个情况下之所以如此镇定,必然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可以是一个险恶的单边计划,或许也可以是个里通敌营的阴谋,总之这个计划中,德卡尔一定不会是弃车保帅的车。

    “哈哈,这倒是件很传奇的事,不过我暂时没有这种兴致,和你一样,我现在也只是想办法尽早逃离这里。”赖亚眼神一变,原本还算友善的藐视变成了一种自鸣得意的鄙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船的救生舱根本不够用,这一点你不用瞒我了,我已经做过调查,并且很愿意就此事做一个报道,就是差点实证,不过我想,现在有了。”

    这句话的确震惊了陆东南,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什么战舰,充足的救生舱是顽强战斗力的坚实后盾,这个战舰对轰一炮定乾坤的年代里,根本不需要类似破釜沉舟这样代价高昂的过气计谋,正规军撇之不用,那就更别提佣兵了。当然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赖亚的话,进而用怀疑的眼神的看着他那双依旧在鄙视他的眼睛。

    “要不然你以为,他们堵在这里做什么,需要这种能把人生吞活剥的阵势?”赖亚仿佛一早就猜到了陆东南并不知道这个信息一样,把他的结论用眼前最实际的例子给陆东南来了个由果及因的反推,而话语和眼神中的鄙夷态度就更犀利了。

    经这么一说,陆东南开始有些相信船员们这样疯狂的举动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个较好的顺位,是另有内情的,而这内情则就正如赖亚所说的情况。即便如此相信了,但是陆东南还是立刻平复了心情,在赖亚面前装出一副早就对此事了然于胸的样子,这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这点在别的男人面前未必表现得出来,但他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戒他,不能让赖亚继续鄙视你,而他的惊慌无疑是赖亚得意进而目中无人的动力根源,当然赖亚的这种得意也显然太过肤浅了。

    忽然,涌堵的人群里爆发出巨大的起哄声,原来发射口已经通过授权了,船员们叫嚷着四散地钻进像炮弹一样躺在传送带上的救生舱,动作敏捷地让人惊讶。平时装的下四个人的大型救生舱自然成了抢手货,不过现在基本上每个都肩负着保护六到七个人性命的重任。而那些看起来装下一个壮实的大汉都有些困难的小型救生舱,居然奇迹般的也拥挤着三、四个彪型大汉,这让陆东南感叹人在生死一线之间的所迸射出的惊人潜能。同时,有几名驾控人员已经从控制室跑到这里,他们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的陆东南就匆忙挤进塞的满满当当的救生舱里。而这一切却都悄悄地验证着赖亚的话,虽然调试员不断的大喊还有许多救生舱,但是已经没有人把他们的话当真了,包括直到刚才还有些怀疑的陆东南。

    “不过也许你的运气会比较好,我知道金伯利去保护巴利克带了不少人,加上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兴许已经有不少倒霉蛋做了我们的替死鬼,这样算下来,也许有够我们两个人挤挤的救生舱,这谁知道呢,”赖亚突然讲起这种似乎很为陆东南着想的话,但陆东南明白这不是他的初衷,果然赖亚看了眼狂态的船员们,继续用那男中音般的腔调说话,“不过,我很不喜欢和下人肌肤贴着肌肤的感觉,如果是女人那应另当别论,至于你,我不会宽容到和你一起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的,”赖亚顿了顿,用手拂开垂落的一簇扎眼的头发,“啊,也许是我太心软,即便要你死,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和你的心上人死在一起。”

    “萝莉?萝莉!”陆东南瞬间听出了赖亚话里的意思,叫喊着,惊慌地向四周张望,果不其然,萝莉并没有到救生舱库。他不禁开始六神无主了,他恨他自己早该想到赖亚会利用萝莉,来达到他某些目的,这是个会利用人弱点并极其聪明的敌人,也许他在他面前表现得比金伯利更具威胁,这促使了这个男人萌生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想法。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相当佩服这个男人的手段,但同时也痛恨这个男人的无耻,因为萝莉不见了,他必然要去搜找,而在这个时间搜找,可以说完全判了他死刑,这是个对赖亚双赢对他怎么也必败的赌局。

    “哈哈,这个傻女可能还在找我的电脑而迷路吧,我得承认她是个不错的记者,不过她搜集资料的能力还是太缺乏了,再加上一点任性,我估计她连《天行者守则》都没读过,迷路,哈哈,也许吧,”赖亚阴森的笑着,那翼薄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然后像是对手下败将的不屑一顾,侧身离开,边走边数落着已经怒不可遏的陆东南,“你的心上人对男人真是缺乏抵抗力,不过说起来真是个美人胚子,便宜你了……”

    正说间,他的右肩被人用力向左后方拽拉,这让他险些失去平衡,他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身子随着脚步的移动向后转了半圈,还没等他站稳,一个浑圆的拳头就囫囵个闷在了他明亮的左眼上,快得连他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陆东南看也没看抱头蜷缩在地上的赖亚,就迅速的向机库外跑去。他甚至还来不及去仔仔细细慰问下赖亚的祖上,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焦虑充盈了他全身每个毛孔。这与他躺在救生舱里发出的焦虑不同,这种奇怪的忧虑并不是仅仅在于对某个他以外的弱小生命被残食时所发出的怜悯式的担心,而是一种切实联系到他自己的代入式的焦虑。因为他知道这次萝莉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责任不仅仅局限于船长和乘员之间,而是在一个更加深层次就连他也不明白的道德层面上的牵连。他姑且把这种责任当作是他对萝莉以往亏欠的一种偿还,如果他这次就这样放任萝莉出事,那么于他来说这跟帕克的行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无论结果是否改变,他也决定要去努力地搜找出她,并竭尽全力的保护她。这时,他已经全然把向帕克讨还血债的事抛诸脑后了。

    他急跑在昏暗单调的灯光之中,在一个转角找到了一台嵌入式电脑。他输入验证码,打算利用舰内监控系统扫描全舰,来搜索萝莉的位置。很快代表萝莉的标志号码出现在电脑屏幕的地图上。陆东南看来,萝莉正在迷宫般的舰内快速的游走着,显然是迷路了。于是他迅速拎起电脑边的话机,对照着萝莉的号码,在藏在话机下的数字键盘上打入数字,这样就可以接通在萝莉附近的广播。

    “萝莉,停在原地,不要动,我就来救你,不要动!”陆东南大声吼完,就将话机一甩,飞奔向萝莉的方向。他来不及确定萝莉有没有听见,是不是已经停在原地不动了,他只有向好的方向期望并祈祷着,因为他虽然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对北风号发动最后一击,但他的时间确凿不多了。

    里昂确定要受到马吉斯一顿劈头盖脸的毒骂,因为尽管他努力赶到,还是比预定时间晚了好几分钟。这还得“归功”于里昂那个提醒他的属下,因为就是当他看到信号并提醒里昂的时候,就已经比发信时间晚了将近5分钟了。

    “你这个白痴,我要说几遍,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你任务的时候就把眼睛放亮点,我真怀疑颁给你大学毕业证书的校长是不是也是弱智!”马吉斯痛骂着,把刚才在北风号的微弱还击中一架战机被击落的恼怒全发泄在里昂的身上,仿佛这架战机的坠落和里昂的迟到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不是驾驶员自己或者其他因素上的失误。

    里昂闷声不响的将骂语全盘接收,在迟到原因的辩解问题上,他并不是蠢蛋,他只是略微的提及关于安德鲁战机的事,对于怎么戏弄他,却只字不提,因为提了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招致更凶恶的批评。而对于姆多利的缺席,他则是如他所知汇报的,事实上他们谁也不知道姆多利已经阵亡了。

    经过一番痛骂,马吉斯才有所停歇,间断的喘着大气。里昂这才有机会小声发话:“长官,是不是开始切割?”

    “切个屁!”里昂的话不知道又触动了马吉斯的哪根神经,他的业火又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等会,能切了我会跟你说,你给我把招子放亮点,脑子绷绷紧,再捅什么篓子,我第一个扇了你!”

    于是里昂像只发了瘟的公鸡,禁声缩在一边静侯着马吉斯的命令。

    马吉斯之所以被里昂的问话触怒,这是因为就在刚才他接到一个上级来电,要求只有接到打入北风号内一名置关重要的间谍的信号后才可以开始支解行动。这个来电是以加急的形式强行发送入他的主机的,为了这,他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样的传信很容易暴露出他的所属单位,这样整个行动的隐匿性就完全丧失了,虽然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但是这个虔诚的基督徒他总是要求尽善尽美的完成任务,刚才战机被击落的事,已经让他打心里有点不爽快了,而又差点曝露身份,这让他恼火不已。

    陆东南在昏暗的灯光中继续前进,他已经走过了刚才萝莉所处的位置。他无法理解萝莉不停下来的想法,但他安慰自己这是广播系统上的故障,因为一旦弃船,很多系统都会被人为的破坏,包括这广播系统。他现在开始祈祷让他能瞎猫碰到死耗子,遇上萝莉,他甚至赌愿如果让他找到萝莉,他情愿这一辈子都不吃他最爱的牛肉了,虽然这两件事的概率都不高。

    不过也许是上帝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在他转过一个弯后,他看见一个修长的妙影正在他前面的走廊里疾步奔跑着。陆东南翻了翻眼睛,像是在看上帝,然后悄悄的说:“是不是以后我要吃牛肉的话,她现在就会在我眼前消失?”不过这样的玩笑话,立刻被巨大的噪音和山摇地动的刺激给淹没。陆东南心头一紧,对于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中自然是明了的,敌人的毁灭之击已经开始了。

    马吉斯接到了来自从北风号抛射出的救生舱里发出的行动信号,他不啻的哼了一声,仿佛是对这个信号发送人的抱怨,然后立刻命令里昂开始工作。这次里昂也不含糊,立刻上手攻击,他也不敢多问为什么挑选在他看来所有救生舱都逃脱之后才开始行动,因为这有前车之鉴。

    切割从北风号的舰肚开始,3架战机很有默契的配合着,一块块地将北风号支解开来,相对于支解临海sa-7,北风号的材料结构,着实让里昂头痛了一把。由于对舰艇结构的不熟悉,支解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3架战机轮番作业,进行了十多分钟的直接仍然只分离了北风号外层的一小块甲板,这又使马吉斯大为光火。

    莱昂哈瓦克小队的进度缓慢,倒给了陆东南和萝莉更多的时间逃亡。陆东南的出现多少让萝莉感到惊讶,她根本没想到陆东南会来救她,或者说她会把陆东南也拖下这个死亡的陷坑。她已经无数次责怪过自己没有按照临行前对他们记者进行特殊培训的军官的话好好阅读《天行者守则》,而现在落到被困在战舰中的田地,也全然是种报应。本来在弃船信号发出时,她有机会跟着人群去救生舱库的,但是突然冒出来的赖亚用那种恳切的眼神望着她,要求她帮他取回落在房间里电脑,而他本人却要去控制室问清楚弃船的原由。她得承认她对赖亚已经失去了抵抗力,这是在她心里的两个截然不同的萝莉反复斗争的结果,当然现在看来谁胜谁负已经显而易见了。如果不是这样,她说不定已经安然离开了,也不用跟着多少惹她厌的陆东南在这个剧烈颤抖着的昏暗空间里转悠了。

    救生舱库已经没有救生舱供逃生用了,他边想边极力的排斥着他心里产生的绝望,除了救生舱,他几乎得不到第二个可以离开这个炼狱的方法,这让他苦恼异常。普通的宇航服的确可以保证人员在外部空间存活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和动力的宇航服完全起不到救生的作用,充其量就是个逃生用品。

    就在他黔驴技穷的时候,他眼前突然横出一道眩目的光华快速地向他逼近,同时耳边传来钢材分裂时那刺人心扉的吱噶声,他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他立刻转身护住萝莉,并敏捷地摸索着把萝莉的头盔密封起来,然后是自己的,又很快地在临近的墙边摸到一个门开关,甩开门,一把将萝莉丢进房间,自己也以一个漂亮得无以复加的鱼跃也窜入房间,刚好眩目的光华就擦着他的脚尖裂地而去了,然后他凭借着强大的向外泄露的气流飘向房间的门,用自己的身体撞击在门边的关门开关,从而将房间封闭起来,当他顺着墙壁慢慢下滑时,他觉得这是他一辈子最值得称道的动作了,简直可以拍一部动作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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