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青山依旧笑春风 > 第33章 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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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可以问一下你们在讲什么吗?"眼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聊得旁若无人,春风按捺不住了。

    听起来这是似是与她无关,然而,从南到北地一路抢亲?真喜庆!如果不急着跟她完婚,明月光就会继续去抢亲?真狗血了,敢情她自以为是烦躁了半天,原来不过只是这两个男人隔空过招的工具而已?!

    "你自己解释,我从来不非议情敌。"华遥虽不打算瞒她什么,但仍旧觉得男人间的事扯上女儿情长太没格调。

    明月光漠然耸肩,眼神一闪便把华遥抛来的问题又抛了出去。解释什么?他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行踪吗?

    "给他解释个鬼啦,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啊,做什么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给我机会表现一下啦。"八卦无所不在,华迟岂可放过。他兴冲冲地凑到春风面前,拉着茫然的她,舌灿莲花:"话说,易城小朝廷想与袁族和亲,祈浅千挑万选最终将他大哥最爱的女人送去和亲了,呐......这家伙,跑去跟朝廷抢亲。大嫂,你说吧,他若不是祈清,又怎么会不顾安危去跟朝廷抢女人?抢差点丧命,还嫌不够,打算瞒着我们养完伤继续去抢,哎哟喂,这爱感天动地啊......喂,有没有在听我讲,给点反映,可好?"

    "......啊?"被用力推搡了下,春风回过神,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身份为这消息而难受,她尴尬地扫了眼屋内众人,最后目光定在明月光身上,嘴角扯了扯,强颜欢笑,"你牛!带种的!跟朝廷抢女人哇!"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少主可能是祈清这种猜测了,上一会花枯茶也曾神神秘秘的跟她讲过。当时只觉得好笑,可现在,如果他当真不是,又为什么会不顾安危去抢亲呢?

    "我不是祈清,只是受人所托。"为什么要解释?因为她那抹假装没事的笑容太碍眼!

    "哦。"她该说些什么?这解释,形同于无吧。

    "哦什么,又找到理由继续躲我了?"他放下姿态解释,甚至给出一副"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考虑私下里详细汇报下"的表情,她居然还他一声痴痴傻傻敷衍性的应答。看来是他太客气了,以至于给她造成了很好打发的假相。

    "没、没有啊,我没躲你。"反正已经撒了无数个谎,春风也不介意再多说一个。

    "你在躲他?"华遥的眼珠转了转,游移在他们俩之间,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暧昧是有,但还构不成威胁。

    "我......"春风想再把立场重申下。

    却见华遥自然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赞许地睨了睨她,点头,"很好,不愧是我的未来娘子,很有贞操观。对这种抢亲抢上瘾又随便找理由搪塞你的男人,就该保持距离,大胆地保持,别怕,有夫君在。"

    "把你的手拿开。"明月光挤出警告,气氛再次回归到派系分明杀气弥漫。

    "你敢把眼神挪开,别那么垂涎欲滴地盯着我娘子看吗?"

    "她跟我喝过合卺酒。"

    "嘁,她傻你也傻?"

    "......"欺人太甚了!春风想咆哮,可碍于这两人身后都站着一群壮势的随从,还个个手握兵器,誓死护主的模样。她只好把话吞回去,扯了扯大当家兄台脖子上狐狸毛,"你就是为了不想让他再去抢女人,好快点跟我们汇合,然后快点去找画,再快点找到宝藏,又快点壮大燕山,所以才要娶我的吗?"她需要用语言逻辑来证明下,她不傻。

    "放心,我不觉得委屈和勉强。"华遥甚至还当真希望碍眼的明月光可以别出现,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时,来亮亮相就好。

    是她在委屈!是她在勉强!好、不、好?!有哪个女人会甘愿终身大事被人拿来当棋子的!

    登场是像个小丑,过程充分展现出活该和憋屈,得意是暂时的、只有阵阵嘲笑才是真实的,谢幕时还要含笑鞠躬说声"大家再贱!"......这就是笑春风严格自省后,得出的结论,从她出现在这地方起,这就是属于她的命定轨迹。

    没资格去叫嚣发脾气,她一个人躲到茅厕生闷气总可以吧?

    "佛祖祖祖祖祖......"捏着鼻子,忍着熏人的沼气,在狭小的茅厕空间里徘徊踱步发泄。春风忽然仰头,看着茅厕顶,嘶声竭力地大喊,人工制造出一堆回声,"你快现身哇,怎么能够那么不负责任,啊啊啊啊!"

    --你会后悔吗?

    --不悔。

    --即便历经磨难都未必能同他厮守?

    --仍旧不悔。

    靠在茅厕边,春风已经遗忘了眼下所处的环境,径自闭着眼,死咬着唇,回忆起曾和佛祖间的对话。悔?不悔?原来在没经历过前,是没有权利去断言的。

    如果故事能重来,她会选择回到最初,不要遇见,没有后来。

    江湖纷争,尔虞我诈,都不要去搭理,她只做那株成不了大器的紫竹。

    "我知道你在这看着我,现在想逃还来得及吗?"拉开茅厕的门,春风探出头,仰望布满繁星的苍穹,仿佛看见了佛在微笑,她哭丧着脸,像看见了亲人般毫无防备地哀求。

    就这样想退缩了,她也知道懦弱了点,可是春风真的怕了,那些个人都太可怕,布织出的局面就好似一潭沼泽,会让她万劫不复。

    难得找到一片净土,想抒发下内心的郁闷感,春风也知道一切调转不了头,可发发牢骚然后再整装待发,总可以呀。偏偏有人不遂她愿,寂静的夜被凄厉的惨叫声划破。

    这声音不远,隐约就在她的身后,尖锐得好像指甲割划玻璃般刺耳,让春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发悚。

    慢悠悠地转过头,她强行挥去萦绕在心头的不详感,不断安慰自己别害怕,有出息点,好歹还是只妖,怎么也该拿出点气势!可当看见不远处的画面后,她煞白了脸,张大嘴,想喊,又想到"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后,她赶紧伸手捂住嘴,惊恐地瞪大眼。

    被薄雪覆盖的草坪上,横成着三具尸体,又是燕山的人。为了等明月光伤愈出发,华遥带着人一同住进了别院,这才是第一夜而已。三人的血晕染了白皑皑的雪地,构成一副诡异的画面,有一队黑衣人手执银剑,眼神齐刷刷地扫向她。

    那一双双瞳孔在月色地映照下闪着光,那柄还在滴血的剑跟随它的主人朝着笑春风逼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拼命摇头,想表达她什么都没看见的装傻立场。可惜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只是咧了咧唇,冷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举剑朝她挥来,眼都不曾眨一下。

    恐惧感已经让春风遗忘了她是只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这些人。兴许是把自己当成凡人生存了太久,即使危险迫在眉睫,她也只是伸手挡在脸前,没用地放声高喊:"救、命、啊!黑鬼杀人啦!"

    我敢!但我偏要射

    尖叫声响彻云霄。

    喊完之后春风才意识到,她不是在求生,而是在邀请这群"黑鬼"快点下手解决了她。很明显,即便有人听到她的呼救声,赶来也为时已晚,反倒是愈发促进了那些人杀人灭口的欲望。

    然而......

    回应春风的是一片寂静,难道,她的属性依旧是刀枪不入的妖?

    "......"剑迟迟没有落下,只有血顺着剑身如蛇般往下蜿蜒。

    春风睁着一只眼,噤声,偷偷斜看他。只瞧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手腕,刹那后,剑一收,冲着身后的同伙扬了扬手。那群人茫然互看,虽有困惑,但还是很有组织性纪律性地跟着那人转身。

    --唰唰唰。

    一片黑影动作极快地掠过她的眼前,好似一团黝黑的雾,转眼越墙而出。

    春风瞠目结舌回不过神,倘若不是面前那三具尸体仍旧以撩人地姿势躺着,她定会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又或者,是佛祖被她的吼叫声扰了睡眠,所以也不想让她安生?

    "怎么了?"

    凝重的声音在春风身后不期然地响起,幽幽的,惹得她又溢出惊呼,禁不住颤抖。

    "是我。"明月光的视线掠过她,冷着眉宇逼凝着地上那三具尸体,没有再追问春风事情的细尾末结,只伸手,轻柔地环住她,下颚落在她的头顶,唇线一松,想用简单的话语慰她心安。

    "死、死人了......我看见有好多黑鬼把他们杀了,本来......本来还想杀我......"春风略微转过头,避开目光不去看那诡谲的画面,无助地紧攥住他的衣裳,急于想找个人排遣掉心头的恐惧,不免有些语无伦次。

    感觉到臂弯里的女人在不住轻颤,明月光咧了咧嘴,尽量挤出一丝看起来近乎轻松的笑容,"幸好祸害遗千年。"

    "哈?"祸害?是说她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拿她开涮!

    "有八卦有八卦,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谁在叫?"很快,华迟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本该人烟稀少的茅厕边顿时变得灯火通明,华遥很气势汹汹地领着一群人赶来,大有"山贼在此,谁敢胡来"的气势。却没料到,率先跃入眼帘的会是一幕"夜半偷情"的画面。

    "你们......"怒骂的话卡在喉间,本想端出捉奸的气势,当余光瞟到那几具不太和谐的尸体后,他眉心揪了起来,"你们杀人了?"

    "......"春风翻了翻白眼,为什么没回有人死,她都会成为头号怀疑对象?挣开了明月光,她顿时就觉得不怕了。华遥的曲折逻辑,总有办法让她忘了正事。

    "你觉得像吗?"明月光嗤哼着挑眉。

    "像啊,这种八卦我听多了,一男一女私会,被人撞个正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等哪天你愿意露点了,我讲几个实例给你听,哎呀,保证刺激,那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华迟讲得眉飞色舞,丝毫都没意识到他们燕山又有兄弟阵亡了。

    春风寻思着如果不赶紧把事情讲清楚了,这样由着他们揣测下去,会不会演变成她跟一堆男人在茅厕边偷情,然后因为无法分配均匀,所以就发生了互相残杀的场面?

    "放你的屁啦,你分析得完全没根据嘛。依我看,就是大嫂跟约了大伙一块来偷情......"

    娘咧,还真不是她想太多。干笑了两声后,春风赶紧解释:"是我在上茅厕,出来后就瞧见他们死了,还有一些黑鬼......哦,不对,是黑衣人,后来黑衣人走了,你们来了。"

    "那为什么你还活着?"华阳眉毛高频率微颤,固执己见地觉得春风所叙述的始末疑点太多。

    "呃......"这话,也把笑春风问傻了。

    为什么她还活着?就在刚才,以那些黑衣人的速度,杀完她再逃易如反掌,甚至连剑都已经举起来了。难道是因为她呼救了?似乎说不太过去,她的声线尚还不至于曼妙到让杀手不忍灭口。

    "先办正经事,把那三个兄弟抬回正厅去。"华遥弯了弯身,打量着那三人的死状,跟上回船上俩人如出一辙。直起身后,他嘴一撇,拾回理智。

    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死了,对方像是冲着燕山来的,还有笑春风这个号称死里逃生的目击证人。燕山众人难免无法信服,个个都嚷嚷着要彻查肃清。

    可惜,他们的大当家却堂而皇之地徇私,言语间处处袒护着他家未来娘子,摆出夫妻同心要想动春风就得从他身上踏过去的气势。

    "你敢先回房,让我来保护你吗?"这种情况下,华遥深深意识到,此地不适合笑春风久留,既然百口莫辩,不如让她先下去避避风头,等暴动的愚民们学会用脑分析事件再说。

    "哦。"春风应得很乖巧,倘若不是觉得一走了之这种做法太不负责任,她早就想走了。

    真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纯属装饰的男人,也不想想,她虽说丑了点,但好歹看起来也是个纤弱女子呀。要怎么用见血封喉这种爽快的招式摆平三个大男人?就算有这个可能,也犯不着那么有情调特地跑去茅厕边杀人吧?

    她暗自在心底咕囔着跨出正厅,刚好撞见明月光似是在跟司云宿交代事。

    见春风走了出来,明月光抬了抬眸,皱眉看着倚在门边的她。方才情势混乱,眼下一瞧才发现她衣着单薄,仅穿了件广袖紫衫,发丝没有挽髻,自然地垂在肩侧覆住脸颊,本赫然嵌显在左颊上的胎记,越发淡得不易察觉了。

    "先下去吧。"慢慢拉回视线,明月光低声遣退了云宿,转而尽量放柔嗓音,冲着春风开口:"过来。"

    她犹豫了会,还是不发一言地走到了他跟前。

    "别每次私会都染上风寒。"说着半开玩笑的话语,明月光顺手扯上披上身上的白裘,塞进了她怀里。

    "谢谢。"春风低眉,看了看怀里的东西,会意后,边自己动手披上,边客套地道谢。

    什么时候起对他那么生分了?明月光不悦地眯眼,想到方才的事她该是还心有余悸,便把到嘴边的讥讽吞了回去,生硬地说道:"别回房,我陪你去院子里坐坐。"

    "好。"她傻乎乎地就点头,举步跟着他走。明月光的背影,有种乍暖还寒的味道,春风微微侧过首,一丝浅浅笑意爬上嘴角,少主是怕那些人又折回来,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里不安全吗?

    "我不在的时候,有谁出现过?"穿过鹅卵石子铺就的小径,他忽地问。

    "很、很多人啊。"这问题问得......太有技术含量了吧。

    "小光呢?"看来跟她说话转弯抹角是行不通的,非得挑明了不成。

    "没有!"她眼都不眨地撒谎。小光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春风断言不了,只知道,承诺过就不能食言。答应了他不说,抵死也不会说。

    明月光脚步一顿,慢悠悠地转身,噙着笑,气定神闲地轻嗤,"我吻你的时候,嘴怎么没那么紧?"

    一股烧烫袭来,春风涨红着脸,气呼呼地鼓着腮瞪他。从前觉得他淡漠不多话,没想愈渐熟悉后,他能比小光更油嘴滑舌,还字字句句戳着她的要害。有什么好问的,小光有没有出现过,他心里早有答案了吧?

    "刚才有没有受伤?往后半夜别往茅厕跑,被人杀死要比憋尿憋死来得疼。"

    "噗!"她终于忍不住把鼓在嘴里的气喷了出来,嬉笑着伸手捶了拳眼前这难得肯说冷笑话的男人,"我没事,就是喊得喉咙有点疼。你刚才就在附近吗?那么晚在做什么哇?"

    只记得"黑鬼"们刚走,他似乎就出现了,该不会上茅厕吧?春风挤眉弄眼地斜睨他,哦!好难想象这样凤表龙姿的男人蹲着上茅厕的画面,不知道他便秘的时候脸是不是依旧毫无波澜不惊。

    "在练射箭。"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成分,他还特地扬了扬那柄一直握在手中的弓。

    "大半夜练射箭?!"后羿前辈射日,而今明月光射月吗?

    "嗯,练射程。这样下次你再跟别人玩着玩着玩到成亲这一步,我就用不着亲自到场,用射的就好。"

    "没有下次啦。"她才不会蠢到再被人当棋子绑进礼堂呢。

    "保证?"他微笑看着她往陷阱里迈。

    某人还完全不自知地拍胸起誓:"保证保证啦。"

    "记得说话算话。"他伸手,满意地轻拍了下春风的头,像在激赏自家宠物般,"我不会只是把你绑起来成亲那么蠢。"

    "是吧,你也觉得那种行为很过分哦?"难得能和少主产生共鸣,春风兴奋得没心思计较其他事。

    "嗯,我会干脆把你的腿打断。"

    "......"

    把她逗得哑口无言,他颇为满足地轻笑,径自在石凳边坐了下来,支着头,眼神转了转,定定地落在她的手腕间,那串璎珞在月色下极为碍眼,闪得他唇线紧绷,"这东西可以拿掉么?"

    "什么?"春风一头雾水地眨着眼,顺着他的目光举起手,睫毛往下扇了扇,意识到了他的焦点所在,"这个啊,挺漂亮......"

    话说到一般,春风眼眸倏地瞪大。这个姿势,刚才那个黑衣人险些杀了她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他的目光也同样在落在她的手腕上。不杀她,难道是因为这串璎珞?可是,它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呀,只是小光说过有危险的时候晃一晃,他就出现了。想着,她淡笑,习惯性地轻摇着手臂。转念又觉得不对劲,难道......那些人跟小光有关?!

    "下次送串更漂亮的给你,是不是就肯拿掉它?"明月光歪着头,看着她的侧脸,说得很认真。

    "......漂亮的不一定适合我。"春风笑容黯淡,指腹轻划过那串璎珞。有些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瓦解的,顾不得小光究竟是不是那个人,至少这璎珞能替她蕴藏住些许回忆,证明曾经也是被爱过的。

    "那什么才是适合你的?"这种躲来躲去的暧昧游戏吗?

    "唔......总会有适合的吧。"她努力想了想,底气不足地干笑。似乎,从来也就没有考虑过要找的究竟是不是适合的,既已千年,现在去深思也为时已晚吧?努了努嘴,她靠坐在石桌边,没想太多地问:"那少主呢?是当真如大当家兄台所言抢亲抢上瘾了,还是因为觉得那个什么前皇帝的什么女人才是适合你的?"

    断章取义是件很可怕的事,所谓的以讹传讹便是这样形成的。尽管明月光有特地强调过他只是受人所托,在春风看来仍旧觉得他喜欢那个听起来身份很复杂的女人。

    "我看起来像是会有这种古怪癖好的人吗?"带着伤抢亲?喝杯合卺酒就满足地倒下?然后任由她的未来夫君追来?还得忍着看她心底想其他男人,偏是不想霸王硬上弓地先洞房,嘴对嘴小孩子办家家似的碰两下就心满意足?这该死的癖好何止古怪,简直窝囊到不像个男人!

    "哦,原来你心有所属了呀。"没有那癖好,那也就是说他当真喜欢那女人?难怪之前她摆出一副誓死追随的姿态卖身时,他不屑一顾。

    "勉强算是。"明月光烦躁地蹙眉,尽管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他还是承认得很纠结。心有所属,他更觉得是她身有所属,属于他的。

    "好烂的回答。"原来他的高姿态不止是针对她的哦,就连对那个女人也一样。由此,春风觉得心理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平衡感,"你别那么别扭啦,我是过来人,太闷骚的人吧总有天会自食其果。要勇敢地把心里感受讲出来哇,不然人家怎么会懂......"

    这是一场各自说各自,互不搭理的对话,可是当事人全都没有意识到。

    明月光甚至还很投入地斜瞪她,"不懂你不会问?"

    "......"关她什么事,难道他还指望她当传话筒,这边问完他的心事,随后跑去跟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传达?要不要那么奴役人啊!

    "坐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忽然命令。

    "做什么?"春风不解地看他,只是谈心而已,不用靠得那么近吧。

    "你说的,不要闷骚了。"好烦,女人都是那么麻烦的吗?她有莫名其妙的矜持,他就没有放不下的面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做也做到这一步了,还想要他怎样。

    "我哪有闷骚......"

    "那我现在给你机会讲。"

    "讲什么哇?"

    "说你喜欢的人是谁!"他的耐心逐渐消失殆尽,再耗下去,也许可以免去口头承诺、低眉耳语这种不实在的事,直接跳到水乳交融这一步更好些。

    "我喜欢的人啊......"春风嘟着嘴,原来就是交流这个哦,那也犯不着那么凶呀。暗自回想了下,她笑得很甜,打算细节到牙齿的娓娓道来:"他要有似仙似魔的气质,常常偷偷地出现在我身边,虽然很烦人,可是很细心,也不会嫌我任性。说誓言哄我,答应保护我,送我璎珞......"

    似仙似魔?怎么不干脆似鸡似鸭!偷偷地出现、说誓言哄人、璎珞!明月光单手支着头,眼眯成一条线,森冷的目光透出,手指敲打着桌面以显示出--少爷很不爽,前面有潭湖,你要不要自己跳进去,死得漂亮些让我爽爽。

    然而身边这女人还在沉溺幻想,就连他笑起来很清澈,牙齿很白......都掰了出来。只差一点了吧,他不介意帮她补充说明:"是小光吗?"

    "流星!"两眼冒星,自得其乐状态的春风忽地一抬眸,恰巧捕捉到划过天际的流星,瞬间边忘了先前拉拉杂杂的那一堆,兴奋地喊出声。

    "......"刘新?那是谁?一个两个还不够,她竟然又给他扯出个野男人?!

    没在意到身边男人的脸已经黑到和夜色融为一体,春风甜蜜蜜地双手交握,闭眼对准天空。许愿,许愿,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会成真。一定是佛听见了她的呐喊,又不方便献身,所以丢个饭粒子下来给她机会。

    "保佑我这一世可以等到他,可以相守到老,生好多好多孩子。"她甚至忘我到念出愿望,丝毫记不起身边还有个男人坐在。

    "你最好尽快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身边的弓被他紧握着,如果她的解释无法尽如人意,那不如一箭射死她,什么小光、华遥、野男人,都永别。

    "你没看见刚才那颗划过去的星星吗?那是流星呀,许愿呀。"

    明月光只觉得背脊一凉,目露鄙夷地重新审视起她。他到底为什么要压低智商,坐在这边跟一个对着扫把星许愿的女人谈情说爱?还要傻兮兮地听着她祈愿和别的男人生一堆孩子?!

    "你要不要也许个愿啊,很灵的。"春风还没缓过劲,一副毫不吝啬分享那颗流星的模样。

    "是么?"很好!他会容许她那种没节操的愿望成真么?

    答案显然是不会。可是怎么毁灭愿望?盛怒中的明月光用行动做出诠释。

    当一个脸色铁青、容貌俊美、平日里时常不苟言笑的男人,在这更深雾中的深夜里,忽地摆出架势,弯弓......射星星......还一箭连着一箭,速度极快,箭筒里的箭仿似用不完。她该如何应对?少主是想证明他刚才真的在茅厕附近连射箭,并且已经把射程练得足够远了吗?

    --少主兄台,你好棒!射得好、射得妙、射得真有内涵!

    春风捂脸,抱歉,这种话她讲不出来,她只敢拈起他的衣袂,轻微地扯两下,低低地询问:"你敢别射了么?"

    "我敢!但我偏要射。"

    "......"啊,原来大当家的敢不敢句式还有这样的破解法。

    也许,他叫青山

    风声,箭声,无奈声,声声入耳。

    "等、一、下!"再次抬头的瞬间,春风忽然眸光凝聚在即将离弦的箭上,失声叫喊。

    逐渐冷静的明月光动作一顿,转头,垂眸看着身边的她,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见春风异常激动地抢过他手里最后一支箭,专注地细细查看。

    雪白箭羽、浓黑箭头,刻着竹纹的箭身......春风立刻就联想到那晚在林子里捡到的袖箭。

    "怎么了?"察觉到她眼神中的不对劲,明月光放下弓,想尽量放柔询问的声音,可仍是难掩先前被激起的怒气,口吻难免透出生硬。

    "那天......"春风张了张唇,翕蠕片刻,才说出完整的话,"那天晚上在林子你救我的是你?"

    "嗯。"他别开目光,故意不去看她,应得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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