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青山依旧笑春风 > 第31章 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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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司青山?"

    花枯茶的反映,让春风猛地抬头,"司青山?"还真有青山?!

    "不可能啦,江湖上都知道司青山早死了。"

    "死了......"春风身子摇晃了下,随后便想,兴许只是同名而已吧。若是她要找的人死了,佛又怎么会送她来这边。

    "是呀,年少成名,俊美无俦,总之很多褒奖。见过他的人都死了,据说他跟驿风山庄老夫人打了个什么赌,然后也死了,你没听你们少主提过吗?啊,搞不好他没死也有可能,就被藏在驿风山庄里。"

    "......"春风愈发觉得混乱了。驿风山庄、老夫人、少主,他们都认得青山吗?是江湖太小,还是人口太密集?

    本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华迟的声音突然传来,花枯茶应了声,也顾不得什么八卦了,立刻展现出很没品格的重色亲友本质,一溜烟地飘到了华迟面前。只留下春风一人,怀抱着干粮,为她无意间丢下的重磅炸弹而出神。

    她突然有了很大胆的臆测,驿风山庄不可能会有两个明月光,就如同天下没人敢与天子同名一样,随从又哪敢与少主同名。会不会小光就是青山?

    姑娘,您瞅准了再爱

    今晚月色不错,繁星点点,银河像是闪亮亮的腰带般嵌入夜空中。

    船舱里的气氛却很不宁静。

    "睡地板?"某位少爷悠闲地靠在床板上,嘴角不屑地一瞥,斜睨地那一块很碍眼的地铺,"我身子不好,会受凉。"

    "这样呀......那我来睡。"考虑再三,春风展现出了体贴姿态。

    "春风。"他半撑起身子,笑容轻佻,眼帘眨出诱惑的弧度,"你忘了我不举吗?我们已经有过同床共枕的美好回忆了,你还别扭什么,这次又想为谁守贞?"

    "嘘!你轻点,可好?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春风半蹲在地上,神经兮兮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压得很低,宛若蚊吟,完全只是在用气息说话,"这样分开睡,半夜如果有人闯进来,你方便施展轻功嘛。"

    "你难道不觉得,如果有人进来,发现这个地铺后,会更加暴露我的行踪吗?"他单手搁在膝盖上,想笑又笑不出来,微咧着嘴别过头,不想再见到那个铺得很没艺术感的地铺。

    "......"春风专心铺被褥的动作一顿,小光的话,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乖,到我身边来。"很满意她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微笑又在小光的脸颊上荡漾开,他招了招手,充分展现温柔的那一面。

    "......"脸红,无措。

    他衣襟微敞,那件本该很中规中矩的衣裳搁在小光身上,硬是被穿出了风情万种的调调。线条清晰美感十足的锁骨裸露在外,再往下,那衣领自然地呈现出好像v字领的形态,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的胸膛若隐若现,之前一直由她贴身佩戴的紫玉,此刻正垂挂在他的胸前,这画面......让春风想到了初见时他抚着她的胎记说过的话--性感!

    比起乖乖滚到他面前,她更想询问下他关于青山的事。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会觉得安心。"见她没反映,小光眸色随之黯淡,误以为她在排斥。手,僵在半空中,进退两难,只有手指尴尬地曲了曲。

    可小光的表情,打乱了春风的思维,让她一下子忘了正事。只觉得他的话听起来像是无助的请求,惹得人不忍拒绝,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开,再回神时,人已经坐在床沿边了。

    小光转头,淡笑地靠坐在床上,食指略弯,指背轻柔地摩挲着她左颊的胎记。没由来的,兴许是她那双蕴满灵气的双眸太过逼人,他只觉得指尖有些许发烫。眼波轻移,他出神,自言自语般恍惚地问:"你是爱我的吧?"

    "嗯?"没料到玩心颇重的他会忽然这般严肃,更没料到他会抛出这么个问题,春风张着嘴,良久无声。

    "怎么不说话?"他笑,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执着地逼问。

    "你呢?"渐渐回神,春风故作自然地咧开嘴,一如既往的灿烂笑意,不答反问。

    "如果我爱你,你会许我一生吗?"

    今晚的他不太对劲,尽管看起来还是带着那丝熟悉的不羁气质,笑容也始终浮在嘴边,然而那种飘忽的感觉,让春风觉得眼前的小光好陌生。她咽了咽口水,慌乱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半晌的相顾无言后,她想起了千年的错过,那些日日夜夜的彷徨和等待,为的也不过是一生相守。

    "不是有种说法叫私奔吗?带我私奔,趁少主不在带我走吧,我怕......怕又错过。"春风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是盼了太久,盼到热情渐退了吗?为什么当这份相守唾手可得时,她却感觉不到心悸。有的只是奋不顾身后看见了终点,随即便不敢思及太多怕会动摇了心念,一门心思地朝着那个认定了的目标跑。

    这样的回答在小光的意料之中,喜忧参半汹涌而来,他抿嘴提起嘴角,笑得满足。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甘愿什么都不问,就这般没因没由地信任他,害得他差点就想同她一起冲动一回。

    "别傻了,少主不会放过我们的,天下太小,我们逃不掉。"他的理智逐渐清醒、扩大,最终,战胜了心底深处片刻涌起的感动。

    "你怕了吗?"春风眼神一暗,嘴微嘟,似是在埋怨。

    "是怕了,怕给不了你幸福,怕你有一天终会后悔。"柔情蜜意粉饰出的花言巧语,小光很清楚,在任何女人听来这都是足够让心酥麻的情话。

    可他不知道,春风不是人,那是一只为了一份执念踏过千年光阴的妖。

    纵然资质再愚钝、智商再蠢笨,她好歹也看尽了千年的是是非非人心险恶,这般拙劣的借口哄不了她。为了他,她闯过阎王殿、守过奈何桥、闹过天庭、求过佛祖,结果他反而怕了。

    原来......什么都可以是假的,誓言不过就是当初拿来哄她犯傻的道具呀。

    春风吸了吸鼻子,这种结局是她不甘接受的,怎么也想要再坚持一下,"你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对?"

    "记得什么?"他的耐心再流失,不是每次都能纵容她的"张冠李戴",尤其是在这种浓情时分。随时都会误以为自己表错情的感觉,不好受!

    "誓言啊。你以前叫青山,你说过:青山依旧笑春风,一诺永生。"是不记得了吧,轮回总会擦去回忆。就连她,未曾轮回,也会因为太久而遗忘掉一些片段。

    "......"本就为数不多的笑意,瞬间从小光的脸颊上消失,那些儿女情长的念头也随之瓦解。

    春风也跟着愣了愣,是这话唤醒他什么记忆了吗?可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眼前的小光眼眸冰冷,一直冻得她钻心,原先轻抚着她脸颊的手倏地用力,失控般,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紧抿住的嘴将唇线绷得死紧,脸上的表情被刻画得极为阴霾,有四个字在春风脑间蹦出--挫骨扬灰。

    没错,那他那副表情就像是想将她挫骨扬灰,有春风从未见过的怒意在眸间暗燃。她是说错了什么话,能惹出他那么激烈的反映?活像是唤醒了他始终隐藏着的那一面。

    "......你、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回的声音带着轻颤,因为害怕,春风下意识地往后躲,想避开他的触碰。

    "你刚才说什么?"终于,他表情稍有缓和,说话了,语调仍是冰凉。

    "青......"

    这气势春风不敢违,嗫嚅着想重复刚才的话,却又被他打断,"你一直以为我是青山,所以才待我那么好?"

    赠玉、日夜不离的照顾、由着他拥吻、直言不讳地说想他,竟然只因为把他当成了青山?!

    "你就是呀,只是你现在还没想起来哇......"春风还在固执,在他冷冽目光的紧迫逼视下,声音越来越轻。小光的冷和少主不同,那是种让人不敢忤逆,生人勿近的冷,比少主的更可怕。

    "没想起来的人看来是你。"

    当平静的话语被冠上阴鸷的气势后,是会比震怒更有杀伤力的,一如眼前的小光。

    语末,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不屑地薄凉笑意,仿佛是在讥笑世间万物般。手稍一用力,便毫不留情地将春风推开,眼看着措手不及的她因为那股力道而倒在床上,吃痛低吟,他也只是淡漠地撇了眼,掷下一句:"你许错人了,我不是青山,不过晚了,你的誓言我当真了。"

    春风还没醒过神,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摔门而出,背影带着让她想逃的气息。许、许错人了?他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给她一脸茫然表情才对吗?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地说她许错人了?

    难道......花枯茶口中的司青山真的没死,并且虽不是他,可他也认得?!

    "春风它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天天天......啊天......"

    曲调分离的歌声迎面飘来,蜷缩在甲板上的春风懒洋洋地抬起头,只瞧见有个挥舞着裤衩的身影在甲板上舞动,那舞,跳得真丑;这歌春风只教过一个人,那就是......花枯茶。

    "咦,大嫂,原来你在这呀。大当家找了你好久,你不吃饭吗?"很快,伴着蹩脚的旋转舞步,那个夕阳下的身影就舞到了春风面前,聒噪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吃不下。"春风把头搁在蜷起的双膝上,没精打采地回了句。

    "欸,吃不下啊......"在花枯茶看来,没胃口吃饭也算是大事,想安慰两句,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一弯身在她身旁坐下,兴奋地把那条豹纹裤衩举起来,卖弄开来,"大嫂你看,我搞到咧,有华迟签名的哦,你闻闻......"

    闻?!春风皱眉,瞠目结舌地看她,有没有病哇,硬塞条裤衩给她闻?难道还是尘封多年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这是干净的!我是让你闻华迟那个签名的墨香。"

    不会早说哦。春风嘟嘴,惊恐地看她对着条裤衩犯花痴的模样,别提有多爱不释手了。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什么都觉得好吗?抿嘴沉思了片刻,她突然扯了扯花枯茶的衣袂,突然就想找个人聊聊,"花姑娘,你为什么喜欢华迟啊?"

    "唔......"她歪过头,曲起食指,看似困扰的挠了挠头,"不知不觉就喜欢了呀。"

    "那、那如果华迟他不叫华迟,或者叫华遥、华阳,哎呀,反正就是如果他不叫华迟,你还会喜欢他吗?"

    "你好奇怪。"花枯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了春风许久,"他叫什么很重要吗?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好呀。"

    "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好......"春风恍惚地喃喃自语。

    哪里奇怪了?她也知道只要是那个人就好,可是现在她就是分不清谁是谁了啊。

    花枯茶的神经虽然粗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处在思春情怀中的少女,眼看着身旁怏怏的春风,她有了种身为雌性独有的感同身受,"大嫂,你是不是不喜欢大当家,又不知道自己该爱谁,所以好困惑呀?"

    "哈?"知音人呀,春风没想到她除了挥舞裤衩之外,还能兼具知心妹妹的角色。

    "还真是哇,那我也帮不了你,我娘说喜欢一个人得自己慢慢去发现的,旁人的指点都没用。我娘还说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别给别人造成假相,要保持距离,那才是好女孩。"

    "......你娘对你的教育真好。"春风有感而发,可惜她没有会为她指点迷津的娘,只能独自凭着傻劲去沉浮。也对,保持距离,总有一天她会找到那个人的。

    瞅准了,再爱,保险点。

    她能感觉到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若这一世仍是惘然,便也只能放手。情深缘浅天注定,她深知自己斗不过天的。

    才想通了几分,春风就有了饥饿感,费力地爬起身,刚想拉着花枯茶一块去找点果腹的东西吃,就被一声匆忙的奔跑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木质的船上,那种赤着脚奔跑的声音总是格外惹人惊心,配上急促的节奏后,总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般。

    而事实,春风的担心也并非多余,伴着那阵奔跑声一起传来的还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大当家,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有兄弟死了!"

    来人一遍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很快,整艘船就炸开了锅般。

    只瞧见华遥等人闻讯从船舱里奔了出来,听着那人吞吞吐吐地解释了会,又跟着他一起往事发地点跑去。春风茫然转头,与花枯茶面面相觑,许久后,俩人才醒悟过来,做出了一致的决定......跟去看热闹。

    喝过合卺酒,相守到永久

    看热闹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枯茶把敢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胃酸还在翻搅,华迟难得愿意放过绝妙八卦时间,抚着花姑娘的背,耳语相慰。那模样,俨然像个体贴的好男人。春风怔在一边,羡慕地撇了撇嘴角,这样多好,笑笑闹闹,转眼一起变老。

    "喝点茶,压压惊。"烫到灼手的杯子被塞进春风手里。

    她下意识地痛呼了声,把那盏滚烫的茶搁到桌上,指尖猛捏耳垂想让烧烫感消退点:"你做什么哇?"

    面前的华遥正在为自己所展现出的体贴备至而骄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杯茶的作用绝非压惊,而是想烫死人,"别逞强,我知道你在害怕。"

    他那份没由来地笃信,让春风觉得莫名,"怕什么?"

    "我们家女人的规矩,就是要随时表现出小女人的姿态,让男人觉得自己有被需要。那两具尸体死相那么恶心,你怎么能不怕!"

    这不是疑问句,是命令。言下之意,她就算是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也得勉强装一下。可是......割喉而已,也不算太恶心呀?就连被剖心的尸体春风都见怪不怪了,要怎么配合他装啊。

    "咳......"为了转移话题,春风不合时宜地轻咳了声,建议道:"大当家兄台,我们别计较死状了,研究下死因,可好?"

    "死因?"好不容易安抚住花枯茶的华迟转过头,见话题总算被引上正规了,潜在的八卦因子再度复苏。诧异地打量了春风些会,他不敢置信地大吼:"啊,难道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开玩笑,她不杀人好多年了!

    "你的想法很可笑,大嫂是自己人,这种事显然是外人做的。"华阳很有理智,没有再抖眉,抚着下颚,沉思状,表情很深沉:"依我看,多半是驿风山庄的人做的。他娘的,我就说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怎么会想和山贼合作,一定是想找个冠名堂皇的借口,然后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地逐个灭掉我们,最后再侵吞我们的产业。对,就是这样,大哥,我们上当了!"

    "......"春风瞠目结舌,不得不为华阳那无障碍的想象力所深深折服。想法可笑?现在到底是谁的想法更可笑啊。她能预感到,华阳的话定会激起千层浪。

    事态的发展还是很有常规性,下一刻,立刻便有驿风山庄的人跳起来反驳。

    "你说什么!我们驿风山庄想灭你们燕山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嘁,少抬举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是哪家镖局天天被我们打劫。"燕山的人自然不服。

    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呛声开始,话题围绕着谁家更有实力,几乎没有人还记得有两个燕山兄弟刚离奇死亡了。

    春风无奈抚额,慢慢往门边退,想远离这种是非之地,顺便去刚发现尸体的地方再瞧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所了解的明月光是从不做暗事的人,既然当初一心想找大当家兄台合作,就不会伤害燕山的人,而这艘船上唯一在明月光计划之外的人......是小光。

    "我们走。"春风的手刚触碰到门,便有双爪子落在了她的肩头。

    置身事外的声音随即传来,她缓缓转头,对上华遥的脸,再看向他身后那两方争吵不休的人马,有些被他的若无其事诧异到,"走、走去哪?"

    "你晚上没吃饭。"

    "那、那又怎样?"他的兄弟们很沸腾耶,照这趋势下去,很有可能会干一架决胜负。以大当家兄台的个性来说,不是应该把寨中事务视为首任的吗?

    "我想先喂饱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决然地抛下那堆为了无聊之事亢奋的人群。

    手被他紧紧地攥着,春风努力将步子迈到最大,才勉强能跟上大当家兄台的脚步。他不说话,只径自往船上的灶间走,安静得很不寻常,就连常见的口头禅都消失了。春风侧眸打量他,以往的经验证明,大当家兄台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放弃"敢不敢"。

    还是这个人,还是那锅熟悉的炒饭,若不是船身若有似无的轻晃,春风会恍惚地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大当家兄台娴熟地摆弄着锅铲,她被丢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饭来张口便好。

    气氛很沉闷,让春风觉得总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下:"那个......你心情不好吗?"

    "嗯?"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转身,溢出一声苦笑,"看起来很明显吗?"

    "是挺明显的。"春风重重点头,"因为那两个兄弟的死吗?"

    "还好,生离死别看惯了。"有些东西经历多了,再多热血也熬凉了。

    尽管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可细细听,她仍能感觉到那语焉间的怅然,"那你不用炒饭给我吃呀,去忙就好,我不饿的。"

    "春风。"华遥一反常态,这一声,唤得很柔,"我有话想问你。"

    "嗯?"她仰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你跟明月光的那个随从很熟吗?"

    "......"她一惊,是在说小光吗?这种时候被问到这个,着实令人措手不及。

    没有得到回答,华遥也没逼问,继续炒着饭。半晌,把饭装盘,搁到了她面前后,才搬着张凳子在她身旁坐下,单手支着头,挑起话端:"前些天,我见到他在你房里,你不觉得该解释下?"

    "小光他......应该不会杀人的......"春风脱口而出地为他辩解,却显得底气不足。应该,也只是"应该"而已,事实上她压根就不了解那个看起来很无害的男人。

    "我不关心这个。"这些事他早晚都会查明白的,不急在一时,"你敢专心点把我当成未来夫君那样对待吗?"他蹙眉微撇嘴,像个孩子在耍性子般,深深觉得红杏出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株红杏从来就是长在墙外的,并且还完全没有打算往墙里生长的趋势。

    当那句熟悉的口头禅再现江湖后,春风松了口气,紧绷着的心也当即放了下来,察觉到有些事是非说清楚不可了,"大当家兄台,其实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就、就算我有为燕山牺牲去做奸细好了,也不过只做了没几天而已,你没必要很有气概地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呀。"

    "你不想嫁我?"

    沉吟须臾,面前男人半寐着眸子斜看她,嘴角向上一扬,拉扯出的笑容与他一贯的性子很不符。像是......像是猜到了预料之中的事,然后顺便不需要原因地兴奋。

    管他到底在兴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春风只知道他这句话直切重点,讲出了她为了顾忌大男人的面子,始终难以启齿。现在,既然他把话讲开了,她自然该用力点几下头以示他猜对了。

    她的寻魔之旅已经很混乱,欠不起情,也还不起他这般的厚待。

    "嘁。"华遥眼波一转,出乎春风意料地嗤出声。他认定的责任,由得她推开吗?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反映哇?"

    "你忘了我是山贼吗?"

    "......"怎样,山贼很拽吗?

    "就爱抢别人的东西。"嗯,这娘子不错,真会投他所好、为他着想。

    "所以呢?"

    "再过几天船就靠岸了。"

    "哦。"这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呀。

    "我们就能成亲了。"

    "哈?成、亲?!"喂,她有表达意愿啊!麻烦理会一下好不好?!

    "你敢别这么喜形于色吗?开心也收敛点。"他略微歪过头,笑得温和。为避免这认定多日的娘子与其他男人发生奸情,就必须把一切罪恶的苗子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华遥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抢的。

    抢在所有情敌前面成亲、入洞房、生个小山贼,人生完满,皆大欢喜。

    那天之后,小光失踪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春风找遍了整搜船都没有他的踪影。

    没几天,船真的靠了岸,春风经过考察逐渐得出结论,华遥是不会开玩笑的!

    他说过四十四这个数字不吉利,有个兄弟还剩半口气,他不允许人家死,那人便至今没死,奇迹般地保留着半口气随他们跋山涉水办大事;他说过要她带领老弱病残杀出重围,会保护她,结果组织的确从未放弃过她;他说过会对她好,便衣食住行一样不落地尽心尽责;他说过要娶她,最终......

    在燕山众人很有效率抢来的大宅子里,她被强行披上嫁衣,五花大绑、无人问津地丢弃在所谓的新房了。

    嫁衣......春风低头,沉痛地别开目光,不想看身上这惨不忍睹的嫁衣。

    那、那根本只是条豹纹床单嘛!山贼都是这么成亲的吗,让人裹着床单嫁?就算是为了参与这场婚礼众人的禽兽本质,也不带这么招摇的!她本满心以为大当家兄台是最无害的,凡事也就如过孩子闹闹脾性。

    万万没料想到,山贼的基因时刻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一旦爆发,势不可挡。

    "有没有人呐,你们放缓脚步,聆听一下我的想法,可好?"春风靠在床沿,有气无力地抗议,没指望有人会搭理她,此刻大概所有人都聚在被布置得格外喜庆的前厅里,只有她看起来好像一头待宰的猪。

    --啪。

    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让始料未及的春风受了惊吓,差点就以为天塌了,不禁往床里头挪。双眸紧闭,许久,未再听见任何声响。好奇又害怕,她微微睁开左眸,龇牙咧嘴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出现了!奇迹出现了!

    临街的窗户支离破碎散了满地,凉凉的声音飘来。

    "继续叫,叫大声点,叫你的小光来救你。"立在床前的男人一袭黑紫色长袍,嵌着银灰色滚边,窄袖高高挽起,露出半截手肘,衣襟处系得很紧,一派正气。嘴角微斜,勾画出嘲讽的笑。手指轻拍着肩胛,掸去扰人的尘。

    "......"春风张大嘴,哑口无言,痴看着眼前的少主。无法确定他是来看好戏的,还是来救他的,可心底竟还是无端地酥麻。仿佛从前饿极了时,轻摇腕间璎珞,那只烦人的魔转瞬便为带着食物而来。当时,骂骂咧咧掩盖了她心里那句真心话,现如今春风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记忆,那话脱口而出,"就知道你丢不下我。"

    "我是来送礼金的。"眉一挑,他抬高姿态在桌边入座,故意不去看她,怡然自得地举箸,品尝起满桌为新人准备的佳肴。

    就凭她那句"就知道你丢不下我",明月光就忽然很后悔出现在这,她是哪来的自信?还是说他看起来就很像在犯贱,会被这种女人吃得死死的?嘁,他从不觉得自己会那么没品格,会来得那么刚刚好,也只是想感受下居高临下的姿态,顺便让某些不知好歹的人领会他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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