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青山依旧笑春风 > 第23章 无心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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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他张了张嘴,很敷衍,甚至让人分不清是又在打哈欠还是在回答。

    本想继续问下去的笑春风打住了,他是不会告诉自己实情的,何况这个问题也很多余啦,如果他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她跟大当家兄台之间所谓的勾当呢?当务之急是她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请教:"那今晚子时城东楼,我要去吗?"

    "嗯。"对于她越来越无所保留的依赖,小光很满意,微笑点头。

    "可是明月光......"

    "有我在,不用怕。"

    "......"同样的话,如果是由明月光来说,笑春风估计会感动到飘起来,立刻就羽化成仙;可是为什么小光来讲,她就觉得那么寒碜。有他在?就是有他在更让人害怕!

    寒碜归寒碜,在求助无门,又没亲没友可以分担烦恼的情况,笑春风还是只能无奈地选择相信小光。

    夜半,子时,秋夜凉如水,枯黄的落叶点缀在青石板街上。风卷过,树叶"沙沙"作响,气氛诡异。笑春风准时到达城东楼,搓着手自行取暖,顺便左顾右盼地徘徊在楼前。

    打更的来了一次又一次,天渐亮,风渐停,笑春风依旧如子时那般形影相吊,萧瑟地傻站在城东楼前。

    耍着妖玩啊!笑春风凄凉地鼓起腮,感受着饥寒交迫的滋味,带着满腹抱怨,垮下双肩,决定回去补充睡眠。以后......不对,是生生世世,她都不要在玩这种等来等去的游戏了。

    刚转身,就瞧见迎面有匹马,正冲着自己奔腾而来,那姿态绝对够得上"绝尘"二字。惊扰了一地沉寂的落叶,朦胧的晨雾让笑春风看不清马上的什么人,只瞧见一袭飘逸白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笑春风还是没能把来人看清,只隐约看见他身子一弯,手一伸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重不轻刚刚好够把她捞起来,堪比电闪雷鸣的速度,一转眼她再回神时已经安坐在马鞍上,背后抵着一个足够宽厚的胸膛。

    "......"回头,看清身后是谁后,笑春风顿时否决掉了"飘逸"这个定义。那个动作,分明就像猴子捞月嘛。

    "你敢别在我胯前动来动去吗?"

    又开始了,这种证明无聊勇气的游戏又开始了,笑春风一头黑线,保持僵硬,一字一顿地吼:"我、敢!"

    "那么认真做什么?你饿吗?我好饿。"他勒了勒缰绳,让马儿放慢了速度,算是体贴地询问。

    "大当家兄台!我等你大半夜啊,怎么可能不饿。"

    "我知道,我也等了你大半夜,要不是看见太阳,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跑到城西楼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个头哈!城西楼?!她心惊胆战了一晚上,设想了无数可能性,明月光阻拦、小光因为不举而烦躁故拉着大当家谈心、燕山高层又有重要机密要商讨......等等。偏偏!就是没料到他居然是个没方向感的。

    "哈哈哈哈,很好笑是不是?你敢不笑吗?"

    "......哈哈,好笑好笑。"笑春风抽搐地咧开嘴,扯出笑容,千年了,在她记忆里自己就从来没有笑得那么僵硬尴尬过。

    "嗯,果然是我们燕山的好寨员,为了奖励你,我煮宵夜......哦,不对,煮早饭给你吃。"

    春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幽幽地转过头,幽幽地看着他,心底,无声地在呐喊:能吃么?能吃么?大当家兄台,你确定不是想害我冻了一夜之后又来毒害我的胃吗?

    让笑春风没料到的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竟然在大当家兄台身上得到了充分验证。他不仅仅是长得不想山寨大当家,就连......就连站在灶边的样子都与身份格外不衬。

    以至于眼前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出寻常夫妻柴米油盐的小生活。

    笑春风大摇大摆地岔着双腿,支着头,坐在桌边,耐心地等着美食上桌。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华遥靠在炉灶边,神情专注动作娴熟地摆弄着锅铲,嘴里还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安抚:"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大当家兄台......"点了点头,春风静了半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唤了声。

    "我恩准你叫我华遥。"炉灶边的男人头也不回,很高高在上地丢出这么一句。

    "......华、华遥。"虽然觉得有点不礼貌,但笑春风还是吞吐地叫出了口,这才发现这名字还挺好听的,"你常做饭吗?"

    "我娘死的早,我五岁就搬个小板凳在灶边煮饭给我爹吃了,我爹嘴刁,只爱吃我做的菜。"他顿了顿,出神了会,才回道。

    "爹?娘?"很陌生又很熟悉的词汇,笑春风皱了皱眉,这些亲属关系她不陌生,只是很难明白这其中的感情。然而瞧见大当家兄台略显僵硬的背影,她能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便嬉笑着扯开了话题,"可是你不觉得男儿家应该拿着剑啊刀啊,每天跟一堆人议议事、打打架,好像永远都忙不完一样,才会比较有气场吗?"

    "会吗?我爹说煮给自家娘子吃没关系,这样娘子才不会被其他男人勾着跑。"谈话间,他已经搞定了一锅炒饭,盛了两碗,很豪爽地丢给笑春风一份。

    他爹的教育方针真新潮。笑春风哭笑不得地把视线集中到了炒饭上,一眼,就觉得更饿了。真是体现出厨艺精髓了,饭多,料足,有蛋有绿色小豆豆有没壳的虾,还有一堆笑春风认不得的东西。早饭呀,这也太铺张了。

    想归想,她还是动作迅速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那吃相,活像一只饿死鬼投胎的。

    大约是那盘炒饭太有诱惑力了,导致笑春风完全没能听明白华遥的言下之意。他是不轻易下厨的,除非认定了这个女人是将来自己要娶的。

    "你敢吃慢点吗?会噎到。"没太计较春风的大而化之,华遥反倒是体贴地叮咛。反正他也有点习惯她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个性,更何况......他想娶她是责任、是爹说的担当,无关情爱。总不能让人家待嫁的姑娘白白为山寨付出,尽管她说是自愿,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嗯。"笑春风头也没抬随意应了声,认真专注于眼前的食物,抽空算是想起了些正经事,"对了,你今天约我是有什么大事吗?"

    "听说华阳说上回去赴约,明月光把你给带去了?"他口吻很严谨,动作却很温柔,顺手帮笑春风把扰人的额发拨到了耳后,像是在照顾自家小妹般的自然。

    "是呀,后来晚上他又和那个司云宿在房里聊了很久,我也在。"经过深思熟虑,春风选择不隐瞒,据实以报。

    "哦?说了什么,有提到想跟燕山合作的事吗?"

    "有呀,我是不知道到底要合作干什么,不过听明月光的口气他是真的很想跟我们合作啦,反而还有点怕我们会耍心机。哎呦,我当时真想冲进去说我们大当家就是个没脑的傻蛋矬人,哪有可能耍心机。不过大事为重,所以我忍了,躲外面偷听了好几个时辰,累的哟......华遥,你怎么了?抽筋了?"话讲到一半,春风察觉到了华遥的异常,甚为不解。

    "你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他脸色阴沉,压着怒气,轻吼。

    "......"这次是真的不敢了。笑春风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眼眸瞪得很大偷瞄他,筷子快速运动,扒着饭往嘴里送,借以消除害怕。

    "谁他娘的没脑?谁他娘的傻蛋?谁他娘的矬人?!"

    "没、没有吧,我没有骂谁的娘呀......"她锁着脖子,轻声嘀咕。

    "笑春风!别跟我装傻!不准吃,看着我!听我骂你!"

    "......"

    瞧,多变态的小冤家

    吃饱喝足,斤斤计较的锉男人骂完泄愤,外头已经日上三竿,在华遥的坚持下,笑春风被强行拖着粗略参观了下这栋位于城东的大宅子。山贼就是山贼,瞧瞧,才几天的功夫就能抢到个充满鸟语花香的家。

    据说,住在这里的人本姓顾,四代同堂,大当家兄台为了身份别太招摇,连夜把人家四代都转移了,霸占了顾家的屋子!

    在某个月黑风黑的夜,华遥领着一小撮精英部队,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进入顾家......这个故事很漫长,但华遥似乎很热衷于描述,他是讲得眉飞色舞,只是苦了一夜没睡的笑春风,还得强撑着精神,陪他坐在凉亭里听故事。

    "啊......"她实在忍不住了,肆意地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那个"打家劫舍"的故事也自动变成了睡前故事。

    最终,体力不支地笑春风靠在了华遥的肩上,那宽厚的肩膀让她睡意更浓了,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故事收尾了,耳畔还回荡着一句:"其实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打算,你如果喜欢这,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敢跟我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吗?"

    难道做对神仙眷侣也需要那么大的勇气吗?!

    神仙眷侣......

    ......

    银亮银亮的月色倒映在仙女湖中,波光粼粼,夏日蝉鸣,雾气笼罩在湖上,一缕缕宛如袅袅轻烟。湖边,是浓密的紫竹林,这里的紫竹天生天养,日夜吸收天地灵气,逐渐成精。

    有只化成人形的小紫竹妖闷闷不乐地坐在岸边,赤裸的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水。耳畔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嬉笑声,惹得她欣羡地频频偷看。仙女湖每晚都会有些仙女姐姐来玩,故此得名,她也会每晚跑来这边偷看,越看便越发想要快点成仙。

    "啊!"后脑勺突然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她惊呼了声,嘟嘴皱眉摸着头,气呼呼地回头,"讨厌啦,干嘛每次都拿石头丢人家头。"

    "因为你不听话。"少年从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神,紧挨着她坐下,那一袭乌衣隐没在夜色中几不可见。

    "我哪有啦,你很烦耶。"小妖鼓腮,没好气地瞪他。

    "跟我一起做魔,何有不好?"他弯起嘴角,眼眉像被月色点亮了般,咄咄逼人的俊。

    "魔魔魔,你都摸了我几百年了,够了没?"她不耐地斥骂。

    "等到有天,你愿意乖乖待在我身边,那就够了。"

    "为什么?"这只魔好奇怪,也好讨厌!

    "因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

    "如果我也修仙,我们是不是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他皱眉,自言自语,很认真。

    "你不配啦,仙是不能有情爱的。看见那些仙女姐姐了吗?"小妖扬了扬俏丽的下颚,比向湖边正在嬉水的那些小仙女,"那是七仙女,现在只剩六个了,我听说最小那个因为被偷了羽衣,回不了天庭,没想到她居然爱上了那个偷东西的凡人,被开除仙籍了呢。"

    "不能有情爱!什么破规定?"他很不淡定地压低声音咆哮,很快,他有恢复平静,笑开了,"喂,小冤家,不如我们去人界玩,哪怕一生也够了,做对神仙眷侣,可好?"

    --小冤家,不如我们去人界玩,哪怕一生也够了,做对神仙眷侣,可好?

    "好!"坚定不移地应允声从睡梦中的笑春风口中跃出,紧随着,她整个人猛地挣了下,从暖暖的被窝里弹坐起来。

    她眨巴了几下灵动的大眼,黑漆漆的屋子软绵绵的床......没有仙女湖,没有紫竹林,更没有当日的少年。原来,不过只是一场梦呵。春风垮下肩,轻舒出一口气,有些沮丧,这一声干脆利落的"好"到底是晚了千年,现在,喊得再大声都无济于事。

    "醒了?"

    "唏嗦"的脚步声响起,顿时,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睡得太沉梦太香,以至于有些落枕,笑春风正抚着酸疼的脖子。听闻这声音后,背脊立刻一僵。子时,城东楼,她等了一夜,然后终于见到了大当家兄台,吃了炒饭,听了故事睡着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明月光的声音?

    幻觉吧?是因为那个梦影响太深造成的幻觉吧,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僵硬地转过脖子,待看清书靠在床边的人后表情瞬间转为惊悚,"你、你你你你你......"

    "意外?"明月光面色冷峻,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嘴角一动,冷笑浮现,"怎么?没见到你那位情郎,很失望?"

    "情郎?"她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情郎了?没困惑太久,转念一想,华遥的嘴脸出现在了笑春风的脑中,"啊,他人呢?"

    "死了。"似乎觉得两个字还不够震撼,他还伴着阴森的笑容。

    "死了?哦,怎么死的?"笑春风没有一丝错愕,甚至显得格外镇定。当她三岁小孩呢,大当家兄台有那么容易死么?大概明月光刚把剑指向他,他说不定就会溢出一句"你敢放下剑吗?"嘁,寻常人哪有她这种定力,不被搞疯才怪。

    "吃他自己炒的炒饭,噎死了。"

    "......"她信了,不是因为明月光的表情太认真,而是这种死法很适合大当家兄台。

    绞尽脑汁,笑春风都难以想象出,他到底是怎么会被那些炒饭噎到的?

    门上传来轻叩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随后便是一道唯唯诺诺的低呼:"少主......"

    "进来。"明月光回头撇了眼门边,丢出命令,随手转过桌边的凳子,惬意地坐了下来。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看了眼门外的风景,笑春风才意识到已经回到驿风楼了。有个随从打扮的人恭谨地低着头,走了进来,直到停在明月光面前,才稍稍抬起头,却又不敢直视他,声音倒是不卑不亢很公式化:"少主,任务失败了!"

    "什么任务?"眉心皱出"川"字纹,显然他是完全想不起有丢过什么任务。

    "灌那人炒饭必须灌到他噎、誓要让他往后再也不敢用排泄物一样的炒饭哄女人的任务,不幸失败了!报告少主,那位春风姑娘的恩客喊着"我不敢死",逃了!属下紧急调派了精锐部队追赶,可惜......"

    "好了!你可以滚了!"怒吼,从明月光的喉间生硬的挤出,从他凛冽的眼神中可以窥探出,情绪已经处在爆发边缘了。

    不懂得察言观色的随从不是好随从,为了立志做一个好随从,眼前这人立刻识相地闭嘴,二话不说,用比进屋时快一百倍的速度冲了出去。

    一室尴尬。

    笑春风抽搐着脸深刻反省,决定换一种严肃的角度重新审视下明月光,他......该不会是变态吧?!

    "你伺候过的男人就这德性?"心情平复,怒气渐消,他单手搁在椅背上,讪笑。

    一番思量之后,他很郑重地觉得灌炒饭这种行为没什么好尴尬的。回想他听完云宿的回报,跑去那栋宅子逮人时的情形。那个长得还真有几分姿色的男人,居然还挑衅地问他"你敢带她走吗?",他要带走一个自愿卖身给他的女人,还需要问敢不敢?

    最让明月光情绪澎湃的无疑是随从们翻出的那锅炒饭,那个男人竟然还一脸严肃地解释说--这是炒给我女人吃的,有问题?当然没问题,只是明月光觉得不用那锅炒饭堵住他的嘴,天理难容。

    "......"到底是谁的德性比较让人难以理解啊?比起他,大当家兄台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小巫吧。

    "谁允许你大半夜穿成这样跑出去私会男人?这种有伤风化的破衣裳哪来的?"沉默!居然还给他玩起了沉默以对,很好,再玩下去他就立刻拔光她的牙。

    "你、你送的啊......"好可怕的气场,笑春风颤抖了下,反射性地往后退,想离危险人物远一点。

    "......"搬石头砸完自己的脚后会有什么反映?看此刻明月光的表情就知道了,语塞、心律不稳、呼吸急促、内分泌失调,他占全了,"又是谁允许你去陪客的?!"

    没声音,笑春风耷拉着脑袋,用一头因为刚睡醒也蓬乱无序的发对准明月光的视线,紧咬双唇,双手拧着被褥,偏是不说话。

    "哑了?"他开始不耐。

    "我想了想,好像还是你,是你把我送进妓院的。"

    ......人生最窝囊的三件事--买了鞭炮被别人放了、缝了嫁衣给别人穿了、养了儿子是别人生的。然而,对于此刻的明月光而言,都及不上亲手带回来个一无是处的麻烦被别人开苞了!

    "你没脑子么?我送什么你就穿什么,我送你来妓院你就去陪客,还陪到朝思暮想不亦悦乎!我叫你现在就去死,你是不是打算立刻就咬舌自尽?"

    忍!忍也该有个极限!笑春风倏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怒火委屈不甘各种情绪全都窜了上来,直到脸憋得通红,不得不宣泄时,她破口喊了出来:"对,我就是为了你才变成现在这德性!把我往妓院里随手一丢的人,凭什么骂我呀?你还真以为我看不懂人情世故呀,我其实可清楚了,你根本就把我当垃圾嘛,有公德心的人还知道不要随手乱丢垃圾,你连公德心都没有。什么朝思暮想乱七八糟,我只知道他对我好,会弄饭给我吃......"

    "吃,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把你喂饱了你就跟着男人跑,你现在是质疑我喂不饱你么?"果然,猫养久了爪子也会利,这女人现在就属于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敢顶嘴了?

    "我又不是猪妖,你到底是不是明月光,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些只有笑春风自己听得懂的胡言乱语被明月光忽略了,他忽然就伸出手,一把将站在床上蹦跶的女人拽了下来,也顾不得她还赤裸着双脚,拉着她就夺门而出。

    "做、做什么?"冷静下来的笑春风意识到了后怕,她是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让人灌炒饭给大当家吃,但她至少知道这种行为所折射出的变态。

    他不回答,只一个劲地拖着她穿过后院,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可一瞧见自家少主那活像被人扯过毛的表情,就全都闭嘴静观其变。

    明月光的最终目的地是厨房,很不温柔地把笑春风往凳子上一丢后,他自说自话地捋起袖子,不发一言地翻箱倒柜,折腾出一堆东西,开始埋头苦干。

    "你......"被搁置在一旁的笑春风默默看着他忙碌,渐渐,总算明白了他在做什么,心头不禁轻颤,"也想亲自炒饭给我吃吗?"

    "你认为我会做那么没品格的东西?"

    "那你在做什么?"她咧开嘴冲他甜甜的笑,本来有些凉透了的心忽地又热了,就算他真的做出很没品格的东西,她也一定会二话不说往嘴里塞。因为笑春风坚定不移地觉得,他吃醋了,他在对她好。

    "做小......"小笼包。那个对他们俩人来说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只可惜,明月光没能有机会把话说完整,"程咬金"出现。

    "少主,出什么事了?"沿途便听说了不少丫鬟在窃语,匆忙赶来厨房的司云宿有些慌乱地声音传来。等看到安坐在凳子上一脸甜蜜的笑春风后,心头一惊,多少猜到了几分,语气不禁有些生硬:"你忘了今天是跟老夫人用膳的日子吗?再不走,就晚了。"

    这一句话,听似寻常,可却让明月光蓦然清醒,记起了他的身份以及那些他该做的事。冷冽地飘了眼司云宿后,他眼一闭,故意不去看笑春风,踱步出门,临走时只漠然的丢出警告:"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我允许,不准离开驿风楼。"

    笑春风一震,凝视着他的背影出神,那是一种冰冷刺心的口吻,生生地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在了少主和打杂的之间。刚才,是她想太多了么?佛说过的,太执着未必是好事。她以为爱可以穿越千年,却忘记了爱未必能穿越轮回。

    我是一只小霉蛋

    听说大户人家吃饭人丁都好兴旺,老的少的全体出动,挤满一屋子。

    又听说江湖人士吃饭很豪迈,大碗大勺配大刀,吵得好像菜市场。

    不过,总有例外,比如此刻驿风山庄的饭厅。

    伺候的丫鬟里里外外站了一圈,端菜的丫鬟来来往往忙个不停,门大敞着,棉质的门帘挡住了外头的冷风,只可惜,这饭厅里的气氛更冷。偌大的圆桌前,只坐了两个人,明月光轻握着酒盅出神望着桌上的菜色,对面端坐着一位妇人,面容姣好,发髻绾得一丝不苟,举止间溢出些许冷艳,算不上秀气的浓眉中依稀可见其果敢的脾性。

    这便是一手将驿风山庄发扬光大的老夫人。

    "今天怎么那么安静,没什么大事要跟我说吗?"察觉到眼前这小子不太对劲,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能有什么事?你若是不放心,又何必把驿风山庄交给我。"明月光抿了口酒,漫不经心。

    "我好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应该调整下对我说话的态度。"

    "习惯了,从小到大不都这样么?"这个无聊至极的问题,几乎每次吃饭,都要谈起,明月光的耐心也逐渐耗尽。

    "这样啊......那聊正事。"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续用平板到毫无起伏地声音询问,"听说你想跟燕山联手去找那幅画?"

    "嗯。"

    "那些毕竟是山贼。"后辈做事她是向来不会干涉,但总还是要提点下。

    "江湖正派也未必有多正。"话出口后,他终于意识到,面对长辈的忠告还是要稍微谦逊下,"我会小心。"

    "嗯,那就好......聊正事。"老夫人再度面无表情,再度聊起了"正事",完全不顾跟前一个劲丢来白眼的明月光,"我听说小光为了个女人非要去驿风楼做管事?"

    "他也不是第一次用女人当借口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这次的漂亮吗?"

    "丑。"

    老夫人的脸上终于发生了些表情变化,嘴角暗抽,"人品呢?"

    "水性杨花。"

    "跟你有染吗?"

    他一顿,那一个"有"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硬生生地被吞回,"你觉得呢?"

    "没有?"他僵硬地点头,她当作没看到那双眼眸中不寻常的复杂,"那最好,免得你们为了个又丑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争到你死我活。跟随从抢女人,很没气势。"

    "你想太多。"抢笑春风?犯得着吗,全天下女人又不是都死光了。

    "我也但愿是自己想太多。好了,聊正事......"

    更深露重,初冬的晚风"呼呼"地在院落中盘旋,断断续续的歌声飘来。

    "我头上有胎记,我身后没男人......我是一只倒霉蛋、倒霉蛋......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床上的男人皱眉翻了个身,忍忍!也许等一下就停了!

    "啊啊啊,我是一只倒霉蛋、倒霉蛋......就不告诉你你你你......"

    这日子没法过了!小光烦躁地撑起身,哀怨的眼神飘向窗外,脚一跨,随意套上靴子,用力拉开房门。在院子里绕了圈,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扰人的发声提。

    远远的,就瞧见上石阶上有个女人,穿着白衣,披散着发,坚持不懈地哀嚎。

    "在发春?"还没走近她,小光睡衣朦胧间还略带的沙哑的声音便响起。

    "把你吵醒了吗?我睡不着。"她没回头,已经猜到了来人。

    "所以你也见不得我睡个安稳觉?"小光眯起眸子,看着面前的笑春风,她倒好,毫无愧意,自在地把头搁在曲起的双膝上,透出一股颓靡慵懒的味道。

    心情很差的笑春风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们来聊天吧,好久没有人跟我聊过天了,好孤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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