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折腾【十】
第 10 章
和文曦打的那一巴掌不同，明珠这一巴掌打得是十分专业，又快又恨又响，谢兰舟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经被这一巴掌甩飞到了地上。
谢兰舟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着，半张脸都麻木了。
扑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谢兰舟才反应过来。
缓缓地扶着地板起身，谢兰舟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老太太：“祖……母？”
老太太往日里慈爱的目光变作了锐利，如寒冷的冰刺一般扎在谢兰舟的脊梁骨上：“为什么打你，暮儿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
老太太这句话如泰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谢兰舟的身上，压得她全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谢兰舟还是不甘心！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
她不甘心！
冷静！谢兰舟！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谢兰舟对自己说，大脑疯狂地运转。
但是，没等她想到应对的法子，老太太已经不耐烦了：“你想不明白是吗？
那你去祠堂里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出来！”
————
老太太的手段如雷霆万钧，谢兰舟被她直接发落到谢家祠堂里去跪着了。
跪在谢家先祖那一张张森冷可怖的牌位面前，谢兰舟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谢兰舟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事态为何会如此直转急下。
早上出门去宣平侯前，祖母对她不是还和颜悦色的吗？
！
祖母还将那么贵重的一副蓝水翡翠耳坠子给了她！怎么到了晚上就变脸了，这般严厉地呵斥她？
！
居然还叫她反省！
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反省！
最应该跪在这里反省的，是谢暮霭那个贱人！
一想到谢暮霭，谢兰舟的眼睛都瞪红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和因为久跪而麻木刺痛的膝盖，都在提醒着谢兰舟，她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谢暮霭害的！
谢暮霭！我和你没完！
————
谢兰舟不知道自己在祠堂里跪了多久。
她只知道，她从天亮，跪到了天黑。
每隔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会有个小丫鬟来问她，想明白了没有，知道错了没有。
谢兰舟心里呕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肯服软松口认错。
小丫鬟如是问了五六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在谢兰舟以为自己要从天黑又跪到天亮了的时候，明珠来了。
————
“大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明珠还一如往常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虽然口中讲的是劝说的话，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满是疏离。
谢兰舟只当明珠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胸中怒火熊熊，咬牙切齿答道：“你走！我不要你来可怜我！”
“我不是来可怜你的。”
明珠又道。
谢兰舟只觉得更恼怒了：“那你干什么？
！看我笑话吗？
！”
看到谢兰舟这幅炸毛模样，明珠不由得笑了：“大小姐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
我为何要大老远地跑来看？”
说着，明珠缓缓地蹲下来，同谢兰舟四目相对，道：“我来，是来同大小姐你谈合作的。”
————
谢兰舟在祠堂里跪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服软认错，让老太太给放出来了。
听到贴身丫鬟月芽回报回来的这个消息，文曦一下子抓到了重点：“你说，是明珠进去劝说了一番，谢兰舟才想通了，认错的？”
月芽点了点头：“是。”
就在文曦琢磨着这个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的时候，系统君又炸毛了：“怎么回事？
！按照谢家老太太的人设，根本就不可能惩罚谢兰舟啊！老太太爱谢兰舟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让下人打她耳光、罚她跪祠堂？
！”
这不科学！
文曦就由着系统君疯狂炸毛，等月芽出去了，才和他交流：“你们原来的人设才叫不科学呢！说好了谢老太太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千金小姐，怎么在你们原来的剧本里眼皮子这么浅的？
她要宠谢兰舟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怎么就被你们的编剧写得好像她为了谢兰舟可以把全世界都干掉了一样？
！谢兰舟这才回到谢家多久啊！要是你们这拍的是电视剧，不明就里的人换台看到，搞不好以为老太太是谢兰舟的亲妈呢！”
剧情实在是太智障了！
系统君：“……”
系统君：“哼！”
————
受过了老太太这一顿处罚，谢兰舟认了错，消停下来了。
塑料姐妹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共处”。
和谐地过了两三天，谢家发生了一件大喜事——李氏怀孕了！
————
听到这个消息，系统君比文曦都还要震惊：“不是吧！为了让出演谢家小儿子的剧情联络员上线，连剧情都可以这样大改的吗！”
怎么这个文曦进入他的系统之后，事态就全都往他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去了？
！
文曦倒是十分镇定：“这才是正确的剧情走向好吗？
你们原来那个剧本，是人写的吗？
能看吗？”
系统君：“……”
系统君：“哼！”
————
因为李氏也是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这个年纪怀孕，风险很大，所以老太太当机立断，命她在家好好养胎，家里的那些琐事庶务，就交给谢兰舟、谢暮霭姐妹俩操持。
这姐妹俩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学点理家的本事了。
于是，在老太太的安排下，谢家的家务事分成了两块——谢老太太屋里的事，由谢兰舟处理；谢忱和李氏屋里的事、谢家两个少爷谢元、谢陌的事，则由谢暮霭负责。
而与全家有关的大小事，由老太太断决。
谢兰舟负责协助老太太处理这些事情。
这个安排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在老太太那儿学了些简单的课程之后，谢家姐妹二人，上岗了。
————
女儿接手家中庶务，李氏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带一点儿犹豫的，李氏马上将自己的手下全都介绍给文曦了，并下达了命令——以后不管小姐提出什么命令，他们都要无条件地服从！
打从正式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掌家之权起，李氏就一直在慢慢地将主管谢家各种事务的奴仆换成自己的人。
经过十几年的更新迭代，李氏的人已经渗透到谢家的每个角落。
虽然现在说是老太太在掌管谢家的大小事务，可实权还是李氏的手上。
而李氏，则将这一份权利，交给了文曦。
————
虽然手里掌管着谢家的实权，但是文曦也不打算用这个权利去为难谢兰舟。
文曦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只要谢兰舟不主动来挑衅她或者作出什么危害到谢家的事情，她才懒得管谢兰舟什么操作呢！
不过，李氏怀着孩子，文曦也不敢过于托大，倒是让下面每日来报道谢兰舟和明珠的动向。
为什么会盯上明珠，文曦也说不上来。
她有一种直觉。
这个直觉告诉她——明珠这个人，不得不防。
————
那日从宣平侯府回来之后，谢兰舟和方淳开始了频繁的书信来往。
可是不管她们在信里聊得多么地投机，她们都没有机会得见上一面——不管是宣平侯府还是尚书府，只要这二人提出要请对方来家中做客，都会被家中的长辈毫不犹豫地拒绝！
方淳和谢兰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侯夫人和谢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后来，文曦听说那一日侯夫人生辰宴结束后，方淳也被侯夫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顿，便不得不感叹——方淳才是该来和谢兰舟做亲姐妹的人！
吃苦受罪都不带隔日的！
真真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呐！
————
继李氏怀孕这一剧本外剧情发生之后，故事里又发生了许多令系统君始料未及的事情。
比如李氏直接回绝了宣平侯夫人提出的结亲提议，又比如……
剧本里的工具人，谢陌，活过来了！
————
看到谢陌出现在文曦的屋子里，给文曦带来了两大盒子的果脯，系统君简直满脑子问号——这个谢陌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什么时候分配的剧情联络员？
！
可是剧情仍在往前走，诈尸了的谢陌根本不管系统君怎么想，而是热情地给文曦展示花卉纹黑漆描金双盛盒里的果脯：“暮儿快看！这些是太子赏赐的果脯，御膳房做的！有金丝蜜枣、桃脯、杏脯、梨脯……哦对！还有你最爱吃的太平脯！”
谢陌的语速很快，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文曦简直插不上话。
好不容易谢陌说完了，文曦这才趁着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喝口水的时候，问到：“这里怎么有两盒一样的？
都是太子赏赐的吗？”
“害~！”
谢陌冲着自家妹子摆了一摆手，一副“没多大事儿”的模样，“另外一盒是太子赏给王森的！王森说他家里没什么人爱吃这玩意，让我一起拿回家，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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