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娘，你很寂寞吧？
赵小花捂着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娘，我不看，我不看。”赵小花声音充满了抗拒。
“是你坚持要学的，第一步就打退堂鼓了？”
“那我也不知道这么渗人啊，还得看骨头架子。”
“只是画在纸上的，又不是真的骨头架子，有什么渗人的？”孟瑶敲了赵小花脑门一下，“再问一次，看不看？不看的话，那我就收起来了。这件事儿，就当你没有跟我约定过。不过，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
出尔反尔，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害怕，完全可以克服的。
相比较她第一次解剖人体，画在纸上的看骷髅架，根本就是小儿科嘛。
赵小花还捂着眼不松手。
孟瑶开始收东西，“那我就回屋了。”
“别。”赵小花急道，“我看，我看。”
手指慢慢分开，露出一点点的缝儿，看一点，就看一点，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
孟瑶也没催促她，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这个过程，足足有半个时辰。
赵小花总算是能直面纸上的骨头架子了，只不过，面色更加难看了。
每一处关节，孟瑶都做了标注，名称以及作用。
问题来了，赵小花不认字！
是了，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原身并没有给赵小花启蒙。
“今天就到这儿吧。”孟瑶无奈道。
“娘，你还什么都没教我呢！”赵小花一脸茫然。
“要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孟瑶道。
“好咧。”赵小花有些高兴。
能少看两眼骨头架子也是好的。
“我帮你把这个贴墙上，你没事儿就看两眼，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孟瑶淡定的说。
赵小花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她不想，她不想习惯。
夜里吹了灯，什么都看不到，贴就贴吧，她不怕。
贴好之后，孟瑶就回屋了。
泡脚，睡前瑜伽，孟瑶很快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睡的极好。
“啊——”
尖叫声响起，把孟瑶醒来之后仅有的一点儿朦胧睡意叫没了。
昨儿个夜里，赵小花泡脚之后，钻进被窝，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梦里一直被骨头架子追着跑，骨头架子还说要跟她成亲，吓得她一直跑一直跑，就没停下来过。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墙上贴的骨头架子。
着实把赵小花吓的不轻。
孟瑶穿戴好出了屋子，碰上了还没太穿利索的赵大河。
“娘，你听见了没？是小花的动静，这是咋了？”
“听着了，这不是要过去看看吗？”孟瑶道。
“我跟娘一块儿过去。”
孟瑶跟赵大河进屋的时候，赵小花已经平静下来了。
赵大河冷不丁看到墙上贴的骨头架子，也吓了一跳。
“二哥，挺可怕的吧，我一睁眼就瞅见了它，差点儿没把我吓死。”赵小花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控诉。
“你说你没事儿搁墙上贴这玩意儿干啥，你这不是自找的吗？”赵大河嘟囔了一句。
“可不是我贴的，是娘贴的。”赵小花道。
赵大河很纳闷，“娘，你这是给小花练胆？小姑娘家的，要那么大胆做什么？”
“那我给你画一张，你带在身边？读书困的时候，看一眼，多提神？”孟瑶从容的说。
赵大河连忙摆手，“还是别了，我倒是没什么，可万一给别人瞧见了，吓出个好歹来，谁负责？”
说着，赵大河又看了一眼。
这一看，了不得了。
刚才就随便瞄了一眼，没太当回事儿——
骨头架子旁边居然有字！
而且，是很有筋骨的字。
他至今，临摹了许多字帖，虽然也能写一手能看的字，可仔细一看，还是有些软塌塌的。
“娘，这字谁写的啊？”赵大河问。
这纸是昨儿个他娘管他要的，这之后，家里也没来人，所以……
赵大河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孟瑶。
孟瑶十分淡定，“当然是我写的了。”
“娘，你居然会写字。”这对赵大河来说，实在太过震惊了。
“那会儿你爹教我的。”孟瑶依旧很淡定。
“我怎么不知道？”赵大河下意识的反问。
“你那会儿还小，记不住事儿。”孟瑶道。
“那大哥总该记着吧？”
“我记着什么？”赵大江来的稍微慢了点儿，就听到赵大河的这句话。
“大哥，娘居然会写字。”
写字两个字，赵大河咬的很重。
“哦，对啊。爹教过娘的，不过娘有些笨，学不会。”赵大江认真的说。
赵大江这么一说，孟瑶脑子蹦出来个画面，是赵庭教原身写字的画面。
确实，如赵大江所说，原身很笨，学不会，又没什么耐心，很快就不愿意学了。
“那会儿年轻，静不下心来，自然学不好。”孟瑶淡淡道，“后来，你爹……我就慢慢开始练习，模仿着你爹的笔迹。毛笔字没练过，就是用树枝在地上写。”
赵大河感受到了暴击。
他六岁启蒙，开始练字，竟然不如他娘。
这叫他情何以堪？
毕竟，他一直有夫子指导，有字帖可以临摹。
他娘是用树枝在地上写啊！
“我练字，是带着对你爹的思念，有感情的字，自然不一样了。”
不能太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孟瑶如是说。
“再说了，我也只能用树枝木棍啥的的，你要让我用毛笔，那是不成的。”孟瑶道。
可惜，赵大河受到的打击比较重，直到他离开，孟瑶都没能把人哄好。
算了，有她做激励，说不准更能激发赵大河奋发图强的小宇宙，也不见得是坏事。
孟瑶领着赵小花去河里挖沙子。
一路上，赵小花都眼圈红红，小胖手紧紧抓着孟瑶。
“还害怕呢？”孟瑶问。
赵小花摇头。是
“那怎么还哭唧唧的？”孟瑶不解。
“娘，你很想爹是吧？”赵小花哽咽着问。
嗯？她想赵庭？
怎么可能啊！
赵小花一副‘你不用不好意思瞒着我，其实我都懂的’模样，“娘，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想念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说明，娘跟爹的感情好。”
孟瑶：……
“你个小丫头！”孟瑶很无奈，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
“娘，你很寂寞吧？”赵小花又道。
哈？
孟瑶一脸懵逼。
赵小花无比认真，“村里的吴寡妇去年招赘了，他们都说，她是寂寞了。娘，吴寡妇是死了男人，你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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