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视会议大厅。
面对领导的一连严肃，刚刚还都是满嘴不忿的人员都紧闭了嘴巴。
只有张毅牟一脸严肃的望着沈飞白，问道：
“沈才子，你就对你的歌有这么自信吗？自信到你觉得能取代张鸾老师？”
沈飞白望着一室的陌生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猜疑。
着实是无奈了。
“首先我从未说过我要取代张鸾老师，不论怎么样，张鸾老师在春晚都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性的存在了。”
“其次，我相信我的歌会让你们满意的。毕竟，张鸾老师和领导都非常满意，您说是吧。”
说到这里，沈飞白转头望了下领导。
国字脸的领导微微点头，也张口帮衬到：
“我和沈飞白都是刚探望完张鸾老师回来的，张鸾老师开的口让他唱。”
听到这里，在场有些人的愤懑都削减了不少。
而沈飞白也接过了话头：
“我知道张鸾老师在春晚的特殊地位，但是大伙儿。你们有没有想过，张鸾老师也已经是一个人到耄耋的老人家了。”
“你们让一个身体本就不是老人家，每年为了你们的所谓情怀，熬到半夜两三点，就没有一点愧疚？”
沈飞白其实完全没必要说这一句话的。
放在这里说出来，其实也是有些突兀。
但那又怎样呢，一晚上的憋屈，他总要释放出来。
至于张毅牟，此刻已经完全愣住了。
他脑海里想的更多。
沈飞白说的没错，让一个身体本就不好的老人，陪着全网熬夜实在不应该。
而更重要的是，张鸾老师已经是个老人了。
今年可以混过去，也许明年，后年也都可以。
但是三年后呢？五年后呢？十年后呢？
人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也会生锈啊。
总是要有替代品出现的，难道有些事情，就非得等发生了再去解决吗？
想到这里，他皱起了眉，没有回答沈飞白的问题，而是问道：
“你大概多久能将歌做出来？”
众人一惊，这就妥协了？
“事件紧急，大概明天早上。”
众人再次一惊，好家伙，这更离谱了。
要知道这是极有可能作为备用曲目的歌，只需要一个晚上？
就连那个一直挺着沈飞白的领导，眼神都带上了不对。
这家伙……
“希望真的如你所言。”
“当然，不过请借我一个空置的录音棚，谢谢。”
“好，我带你去。”
说完，一个带着帽子就站了出来。
二人起身出了门，就赶往了京视的录音棚。
……
病房之内，纪晨曦有些伤心的望着张鸾。
她当然知道沈飞白的歌曲质量非常高，但是若是取代老师……
私心所致，她不太愿意的。
毕竟是带了多年的学生，张鸾看着纪晨曦的模样，也心疼不已：
“晨曦啊，这世间啊，就是风水轮流转，自成规律的。”
“可是老师……”
纪晨曦依旧有些无法接受。
张鸾笑了笑：“这个小伙子，真的很不错。我能看出来，他其实对这首歌是无所谓的。完全是为了照顾我这个老人家，才唱出来的。”
闻言，纪晨曦微楞。
她细细想了想。
沈飞白自进病房开始，就一直非常安静。
甚至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上前说，似乎是要将自己变成隐形人一般的。
直到老师固执不已，赌气般的说出那句话，沈飞白才犹豫的开了口。
后来话题被领导打断，他也没有说过什么。
所有的话头，都是看着张老师的话头来的。
这家伙……
好像全程真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等……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纪晨曦脸上逐渐流露出震惊。
“那岂不是说，他这首歌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提前准备，而是临时所作？？？”
张鸾见纪晨曦想通，含笑点了点头：
“也许并不是全然临场反应，也有可能他之前兴之所至就写了谱子，我们也有这样的时候不是吗？”
“但是那个词，八九不离十了！”
此话一出，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两兄弟也都被整个震住。
天哪，要真是如张鸾的所说的那样。
那么沈飞白，到底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
“也许，真的是个妖孽吧！”
纪晨曦若有所思的张了张口。
张鸾躺在床上，却是望着纪晨曦若有所思。
“对了晨曦呀，你和沈飞白，是很熟吗？怎么带他来我这里了。”
“还好吧，老师。他见我着急，开车给我送过来的。所以就一起上来了。”
纪晨曦懵懵懂懂的回答道，却见张鸾笑的一脸慈爱。
“晨曦，你也有二十多岁了。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我看那个小伙子，就很不错啊。”
唰的一下！
纪晨曦整张脸就都红了起来。
“老师，您说什么呢！”
“我也没说错，我觉得那个小伙子是真的不错哦。晨曦，你要好好考虑考虑一下呀。”
“老师！您再说我就不理您了！”
“……”
……
翌日。
满眼都是血丝的沈飞白，从录音棚中上钻了出来。
他熬了一整夜，才将歌弄了出来。
最后又因为不太熟悉这里的设备，一直录歌录到早上六点，才将初版弄了出来。
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他就钻了出来，赶往会议室。
而会议室中，一大早就赶过来的张毅牟被沈飞白那血色的双眸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熬了多久，走我给你开张条子，你去我们招待所睡一觉！”
沈飞白摇了摇头，道：
“别，我这儿初稿已经搞定了。你们先听听，完事儿我再去好好睡一觉。”
闻言，张毅牟也正色了起来：
“行，那我现在立刻叫人。他们过来还要十多分钟，您先在椅子上歇会儿。”
沈飞白点点头，做到了椅子上就眯起了双眼。
随即，张毅牟赶紧在群里发布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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