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且把年华赠天下 > 第123章 仇人见面分外快活!(9)

元小公爷哈哈一笑,“那不能随便,普通的人家陛下他看不上,毕竟小爷我还是他的亲孙子。可是,但凡心疼女儿的人,只怕都不敢嫁到诚国公府来,谁不知道小爷我后院儿里的美人儿都快要挤破头了,再来个世子妃,要是招小爷待见还成,要是不招待见,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他一说自个儿的风流史,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陈大牛只顾着笑,赵樽却剜他一眼,“等哪天做过头,真阳衰不举了,哭都没地儿。”


“不怕,我不还有表妹么?她准有办法。”


故意恶心了一下赵樽,元祐不去看他黑下来的脸,拍了拍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盔甲,站了起来,“天禄,要没事儿我先回府了,我府里头的小美人儿们,都快要等不及了。”


“滚吧!”


被赵樽斥了,元祐也不生气,转过头来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大牛,“大牛兄,要不要兄弟陪你出去喝两杯,找个地方乐呵乐呵?你这个人啊,打仗的时候提着脑袋玩命也就罢了,如今太平了,正该享受的时候,还绷着什么呀?”


陈大牛一张黑脸有少许尴尬,起身抱拳,冲他行礼。


“俺就不去了,一会得回营里,兄弟们煮了羊肉等着俺。”


“得得得得,那兄弟我先行一步,告辞。”


元祐笑容满面的离开了,赵樽淡淡瞄了陈大牛一眼。


“大牛,你在外头南征北战这么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安乐日子,回头把家里亲眷们接来京师吧,是时候过一些正常人的日子,安享一下天伦之乐了。”


陈大牛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


“其实属下返京的时候便已经差人回老家去接了。只是从青州府到京师来,路途遥远,要花好些时日,又拖家带口的……怕是没有那么快。”


赵樽微微点下头,又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需要,尽可开口。”


“多谢殿下——”陈大牛撩起衣摆,连忙向他行礼,脸上写满了平凡而简单的幸福,“如今俺光棍一条,住在营中很是便利,吃住都有营中伙食,俸银都花不完,俺都攒起来了,留着娶媳妇儿用,足够了,嘿嘿。”


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片刻,赵樽慢慢地抬手,摆了摆。


“去吧。”


夏初七被巴豆粉一闹,直接拖到了大年三十。


年头岁末,正是普天同庆祭神祭祖举家欢乐的时候,京师里的炮仗声时不时的响,晋王府里的大年气氛也早就有了。然而,虽说这时代过大年也有全家团聚吃年饭和守岁的习俗,却因晋王爷每年过年都得按礼制去宫中赴家宴守旧岁,府里的人便各院安置了。


赵樽没有正妃,仍是只带了太监丫头去的。


爷们儿一走,府里虽说到处挂着大红灯笼,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承德院的耳房里。


夏初七身子拉得不舒服,这几日情绪也很低。


晚间的时候,她与李邈搞了一餐团圆饭,插上了几支蜡烛,浇了好几杯酒在墙角上,跪地磕了几个头,算是粗粗地祭拜了一下夏李两家逝去的三百多个亡魂了。


外头还下着雪。


两个人对坐在窗边的炕桌边上,也小饮了几口酒,脸上有了酒气,都生出同样的感慨来——如今这世上,也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楚七!”


梅子那小丫头很闹腾,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先到了。


一进屋,她背了双手在身后,笑眯眯地走到跟前儿,摇头晃脑的样子,让她脑袋上一只用金箔纸折成的蝴蝶也跟着在飞。


“你们猜猜,我拿什么好东西来了?”


夏初七伸头去看她的身后,“捡到银子了?”


梅子笑意盈盈的抿着嘴,突地将身后的东西双手捧到了她的面前。


“看!”


那是一个精致的描金红绒锦盒,打开盒盖,还有淡淡的幽香。


“楚七,这是二宝公公差小方子快马从宫里带出来的,爷赏给你把玩来着。”


那是一个南红串珠,细致油润,红得如同火焰,每一颗珠子上头都精工雕刻着一个钟馗小像。梅子说是皇后娘娘特地差人去云南定制的,皇子皇孙和公主们每人一串,由高僧开过光,可保来年平安顺达。


很精美的南红串珠。


可惜挂在她的手上,她手瘦,又穿了一件男装,显得不伦不类。


梅子瞄着她,噗嗤一笑,“好看吧?楚七,爷今儿虽说不能回府,我看这是惦记着你呢。”


夏初七赏了她一个卫生眼球,没有吭声儿。


这两日他待她极好,吃的,玩的,穿戴的,一样没落下。可那句“晋王妃的活儿”,哪怕她为人再豁达,也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原本以为他这份“宠爱”,又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无辜躺枪。可是,也不知道是习以为常了,还是玲儿的死有了震慑作用,后院里的女人们虽然羡慕嫉妒恨,却愣是没有人上门来找她的事儿。而她也因为身子不舒坦,拉得腿脚虚软,躺在床上动都不爱动,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她把玩着串珠不说话,梅子又坐过来撺掇。


“要不然,我们去夫子庙看花灯吧?我跟你说,外头可热闹了,我想出去玩耍,可月毓姐姐出门的时候嘱咐过谁都不许乱跑。楚七,如果我跟你出去,就说是陪你,爷不会怪罪,月毓姐姐也不会说我,好不好?”


逛夫子庙,看花灯……


好吧,要说夏初七也是有些好奇的。


只是,一来身子真真儿拉虚了需要休养,二来也提不起什么玩耍的兴致。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去了。今儿晚了,困!”


“去嘛,楚七,我想去看花灯,可热闹了。”


梅子拽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儿。可说来说去,见夏初七还是没有动静儿,她到底还是泄气了,一下子瘫在炕桌边上,拿她的茶来吃了,嘟着个嘴不开心,一张圆胖胖的脸儿,红扑扑的水色,像一颗仙桃儿,瞧得夏初七不由一乐。


“好好好,陪你出去玩,这就依了你。”


“哇啦,楚七你真好。”


“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尖细的一声儿。


“哟喂,主子爷,您慢悠着点儿。”


这晋王府里的主子爷就一个。


所以,当郑二宝独有的嗓音入耳,夏初七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活络了起来,心脏跳得更欢实了,血液也不规则的往脑门上涌,整个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生理反应。


而能够让她产生这种生理反应的人只有一个——赵樽。


但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跑到耳房这边来了。先前虽然她一直住在承德院里,可因了与李邈同住,赵樽半步都没有踏入过耳房。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帘子被带了一下,一股子酒香冲入了室内。


那走在前头的男人,一双略带酒意的目光,配上他俊美不凡的面孔,一入屋,便如同黑夜中的皓月,照亮了这一间光线不好的耳房,那翩然的衣袍因他走得太急,带出另一种更加诱人的弧线和令人窒息的压迫力来。


“都出去。”


他目光落在夏初七的身上,语气凉凉。


果然丫是爷,跑到别人的窝里来,一样耍横。


夏初七心下郁结,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吭声儿。


梅子了解地冲她眨巴下眼睛,红了脸便退出去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明显是误会了,一定以为是要给她家爷腾出“犯罪空间”来。而跑得气喘吁吁的郑二宝更是什么话都没有,鞠着身子便喏喏退下,只剩心里的叹息。按照祖制,今儿他家爷得在宫里陪着陛下守岁。可这位爷在家宴上吃了几杯酒,愣说头痛身子不爽守不了岁,自顾自离席,顶着风雪就回来了。


很快,耳房里头,只剩下两人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晌儿都没有声音。


他憋得住,夏初七却憋不住,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有事找我?”


她递了梯子,他挑了挑眉头,顺着就下来了。


“楚七,爷给你一个道谢的机会。”


丫脑子喝坏了?夏初七眼珠子一翻,没好气地看着他。


“糊涂了?我给你道什么谢?”


赵樽脚下欺近一步,“你不知?”


夏初七瘪了瘪嘴,仰着脑袋,“不知。”


赵樽微微一眯眼,看上去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瞧得夏初七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喝了酒就变了个德性?这几天两个人也难得见面,见面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如果她更没有得罪他,做什么大过年的回来给他摆脸子?


琢磨着,她突然间想起来了——南红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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