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青山依旧笑春风 > 第27章 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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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笑春风说不上绝代芳华,倒真有些许他玩笑时说的妖娆。灵眸紧闭,唇轻启,似是一种无声的邀请,邀请?那他还客气什么。

    下一刻,笑春风感觉到绵绵的吻落在她的唇间,惊愕地睁开眼,只瞧见小光专注的侧脸,还伴有喑哑的低哼声。他似乎早料到她会睁眼,原先落在她腰间的左手忽地离开,转而轻覆住她的眼。

    什么都看不见了,感官反而更敏锐,春风感觉到他的舌尖窜入,带着凉凉的气息,不急不缓地抵着她的齿沿,停了一刹,那双落在她后脑的手稍用力,逼着她主动回应。

    "嗯......"她想逃开,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事情不该这么发展,偏偏喉间不争气地溢出嘤咛。

    他只想要点到为止,分寸已经过了,那一声夹着些微娇喘的呻吟声,让小光理智回归,与她交缠的舌加重了几分力道,在欲望支配身体前忽然打住,唇微偏,又停在她的耳垂边,使坏地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呓语般地呢喃:"明天之后会想我吗?"

    "嗯......"她眨眸,思维混乱到有些言语不能。事实上,她只想说不该这么发展的,当年的他不是这样的。明知太多证据放在面前,不该再去怀疑,可春风却难以否决掉自己的感觉。

    "呵,乖。我不会让你想太久。"可小光却对她的心思浑然未觉,只以为是女儿家的娇羞作祟,嘴角一勾,他笑得魅惑。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燕山三人组

    辰时末,仍不见太阳,黑沉沉的云笼罩四周,阴郁的天伴着凛冽寒风卷起街上的尘,漫天遍地。训练有素的队伍盘踞在驿风楼前,小厮忙着把吃的用的穿的往马车上丢。

    春风没精打采地趴在镖局门外的那头石狮子上,黑溜溜的眼珠定定地看着街口,除了偶尔冒出几个喷嚏外,她都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少主让我把这个给你。"云宿冷冰冰地声音传来。

    "嗯?"春风直起身体,强打起几分精神,用力吸了下鼻子好让鼻涕不要很没形象地流出来。在瞧见云宿塞进她手里的东西后,她费解地皱眉。

    "披上,少主说你一直打喷嚏,很吵。"她没好气地别开视线,像个传声筒一样,刻板地一字不落传达着明月光的话。

    "谢谢。"春风咧开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里那件看起来很华贵的貂毛斗篷,感动地朝着不远处的明月光挥了挥手。可惜又是一出"热脸贴冷屁股"的戏码,对方只是淡漠地扫了她眼,彷佛就连对着她敷衍地提一下嘴角都懒得。

    "少主还说了,让你没事别生病,会拖累大伙。"

    "哦。"传话筒还在继续工作,春风闷闷地应了声,套上斗篷,犹豫了会,突然问:"司云宿兄台,那个......小光不也是少主的随从吗?为什么他不能一起去呀?"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云宿戒备地看了她眼。

    "就、就随便问问啊。"好吓人的眼神,春风声音也轻了不少,肩轻颤,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逼出些微泪水。

    "他身子弱,禁不起舟车劳顿,少主担心途中他会犯病。何况少主一走,驿风山庄总需要人打理。"话是这么说,云宿却暗自在心底冷哼,靠那个人打理驿风山庄?呵,怕是早垮了。

    "这样啊,也好......"春风低着头,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春风摇头,慌忙否认,见云宿似乎并没多想,才松了口气,又闷闷不乐地发起呆。

    昨晚被小光送回房后,她辗转了一夜,集合了逻辑、智慧、以及侦探才会有的敏锐嗅觉,还是难以肯定究竟谁是谁。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又也许是她从前将一切想象得太过简单。总之这样的局面,是春风应变不来的,就这样分开会,让她冷静地整理下,也好。

    "上车。"她想得正出神,明月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点了点头,春风心虚地不敢看他,埋着头,只顾往马车上钻。

    "你......你你你你,你为什么在车上?"一抬眸,见明月光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旁,闭眼假寐,她吸着鼻涕夸张地大叫。

    明月光眼眸微睁,蹙起眉头,不解她在激动些什么。

    "你不是应该骑马吗?"江湖中人出远门不是都应该骑在马上"驾驾驾"的吗?

    "天冷。"他睡眼惺忪,喉头一动,挤出了个解释给她。

    "那我去骑马吧。"说着,春风起身想要离开,毕竟......曾经那么自以为是地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少年,一头热地往上贴,还自说自话地啃了他的嘴。虽说现在也不能肯定到底谁才是,可相处若要跟他独处久了,总会被主观所左右。

    倘若爱错了人,那这般辛苦的等待,只为了缔造一场笑话吗?

    "坐下。"这般不加修饰的逃避,让明月光不悦地睁开眼眸,带着警告意味瞪了她眼。

    "阿......阿嚏,我会不停打喷嚏,怕吵到你。"边说,春风边乖乖地退了回去,保持着僵直的坐姿。

    "那就别吵。"他抿着嘴角,暗潮汹涌的怒气因为她的乖巧褪去了些。

    也对,只要她不吵,不说话,气氛也就不会太尴尬了。他补他的眠,她打她的喷嚏,两不相侵嘛。这么一想,笑春风便觉得自然多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妙,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手是不是配合。才过了片刻,明月光又开口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睡觉啊。"昨晚,这两个字让春风又绷紧了神经。

    "哦?"他兴致盎然地挑眉,从没见过有人睡觉把自己睡成这样的,鼻涕直流、眼泪狂飙、喷嚏不断,她是直接躺在院子里边吹冷风边睡觉的么?

    "我睡相不好,会踢被子,所以就着凉了。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不会拖累大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好歹是只妖嘛,会生病已经很离奇了,考虑到自己在慢慢蜕变成凡人,春风想最多也就病几个时辰了吧。

    "那就最好。"话虽然还是说得很刻薄,可明月光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她把披在衣裳外头的斗篷拉拢了几分。

    受宠若惊的笑春风慌乱地转开视线,不敢多看他,怕会克制不住又胡思乱想。

    在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后,明月光动作一僵,修长的食指抬了抬,轻划过春风的下颚,指尖力道不重不轻,刚好让她避无可避地被迫把头转了回来。

    "你又在玩什么?"紧紧逼视了她些会,明月光耐着性子询问。欲擒故纵?还是突然想到为婚约守贞?又或者想剑走偏锋用一种行为极端的方式引起他注意?怎么都好,他没心情陪她玩。

    "......"她面露难色,思维纠结,语言困乏。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抬眸,被高高撩起的车帘外,那一道突然涌现的风景线,让她顿时瞠目结舌,"噗!哈哈哈哈哈......"

    狂肆疯魔的笑声,让明月光手一松,下意识地想离她远些,却又忍不住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

    向来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为傲的他,这次败下阵了,嘴角微咧似是抽搐又带着忍俊不住的浅笑。手扬起,懊恼抚额顺便遮住视线,怕自己会忍不住抽人。

    让明月光和笑春风失控的那队人马越来越近,为首的男人气宇轩昂地坐在马上,一袭深渊蓝的长袍,袖口处嵌着白边,乌羽发饰随意地将几撮头发固定在脑后,凌而不乱,算得上帅气逼人。看起来这是支气势不错的精锐部队,不过前提是必须忽略掉一旁时不时抖两下眉毛的某人,以及......那个大冬天露着左半边肩膀,裹着一大块豹纹披肩,马鞍也嵌着豹纹,还手握着豹纹长棍,就连额间都绑着条豹纹缎带的人。

    那队人马停了下来,担当跑龙套的寨员们散开,只有那极度不相称地三人围到了马车前。马上的华遥依旧一脸傲气,撇了眼明月光,不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华阳在冲着笑春风抖了两下眉后,转而凶神恶煞地看向明月光,粗声粗气地说着客套话:"不好意思,来晚了,我三弟要打扮。"

    "三...弟...?!"那、那那那个长相堪称凤表龙姿,打扮却惨不忍睹的豹纹男,竟然是燕山山寨三当家?笑春风实在压抑不住惊诧,重复确认。

    "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豹纹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笑春风,问向身边的华遥,见他点头,一脸恍然,"难怪你要辗转反思近半个月,才下定决心。大哥,委屈你了。"

    "你敢对你大嫂放尊重点吗?"即便三弟所陈述的是事实,但华遥还是体贴地顾忌到了春风的心情。

    "哦。"他点头,口吻的确谦虚了不少,"大嫂,我叫华迟。"

    "......"明月光不得不佩服燕山老当家的取名功力,花妖耍着花样犯花痴,很好!难怪有着如此诡异的三个人当家作主的燕山,还能存活至今。

    "好名字好名字。"春风很有大嫂风范地不计前嫌,还和蔼微笑地点头,只因为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嫂。"华池严肃地眯起眸子,身子一侧,把露在外头的肩对着笑春风,风情万种地耸了两下。

    "嗯?"做、做什么呀?一个抖眉毛,一个抖肩吗?

    "想要看我露点吗?"他嘴角一挑,笑得人畜无害,"拿条八卦来换。"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明少主。"这边不理他,华迟依旧不气馁,立刻改变目标,"想要听八卦吗?你露点给我看。"

    "......"很难得,明月光选择了跟笑春风一样的应对方式。

    "姿色不同,待遇不同。"华阳好心地解释。

    "必须的。"华迟得意地扬了扬下颚,"江湖上还没有我华迟不知道的事,也绝对不会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因为我会、露、点。"

    "你们......等下是骑马还是坐车?"春风突然问得很严肃。

    "骑马啊,怎么了?"抖着眉毛的男人兴致勃勃地抢着为自家大嫂解答。

    "哦。少主,我坐马车,我决定了这一路我都要跟你一起坐马车!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尴尬算什么,有些混乱的儿女私情算什么,稍微有点不自在又算什么?怎么也不会比跟在三人组同行更恐怖!

    "好。"明月光嘴角翘起,勾勒今天的第一个微笑,愈发觉得邀请燕山合作太对了。

    街尾有家酒楼,一大早刚开业,生意还冷清得很。店堂里空空如也,只有小二摆放着桌子。掌柜亲自温了壶酒,走上二楼,越是接近角落的包间,脚步便放得越轻。沉默的把酒搁在桌上后,他偷瞄了眼桌边的一男一女,默不作声地又退了下去。

    半晌后,这间包间靠街边的棉质窗帘被放了下来,男人转过头,手里紧握着一方紫玉出神,嘴角挂着一丝寡淡的笑。

    "她在发什么呆?"穿着鹅黄色衣衫,打扮很是精致的女子支着头,用手里的筷子轻戳着桌面,故作不经意地问。

    "你觉得呢?"他抬头,笑容更深了。

    "想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硬是把人家姑娘折磨得魂不守舍,跟块望夫石似的。"她在尽量压抑,好让情绪不要太外露。

    "没什么,逗逗她而已。"他说得很轻浮,握住那方紫玉的手却松了松,拇指轻抚而过,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该不会是逗上瘾了吧?"

    "怎么,怕我变心?"他语气平淡,事不关已般的淡然。

    "你会吗?"女子问得小心翼翼,屏息片刻,只换来他的但笑不语。

    她垂眸,啐了口酒,不再多话。心里头其实清楚得很,变心?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心,即便有也不曾给过她,又何来变心一说。只可惜,爱了就是爱了,即便是千金之躯也会甘愿为了所爱的男人委曲求全。

    妖也会病

    傍晚,天阴沉依旧,不见晚霞倾天的美景,只瞧见天边的云层彷佛千斤重,随时都会猛地轰压下来。

    在马车上睡了一整天回笼觉的笑春风越发觉得头重脚轻了,睁着迷糊的眼,坐在客栈的桌旁,摇头晃脑地看着外头的天色,只觉得到处都在旋转。桌上放着个锅子,用笑春风的理解来说就是火锅,水还没沸,大伙都在各忙各的。

    三人组在后门马厩边喂马,其实喂马是假。瞧瞧,那三双握着夜草的手直往马儿的眼睛上塞。他们的表情出奇一致,严肃到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眉毛也不抖了,露点也不露了,应该是在聊什么"大事"。

    别开视线后,笑春风的世界继续旋转,转啊转,就快被转晕的时候,忽然有碗冒着热气黑漆漆的东西递到了她面前。顺着那只碗往上看,葱白好看的指扣在碗沿,手的主人万年不变地冷着脸,命令:"喝了它。"

    "什么呀?"春风皱着鼻子,嗅了嗅,一股中药味随之窜入鼻息,让她排斥地想逃开。

    "药。"回答简明扼要。

    "哪来的哇,做什么哇,我不要喝这个啦。"春风坚持以为自己依旧还是那株紫竹妖,即便病,转瞬就会好,压根不需要这种难喝的药。

    哪来那么多问题?明月光唇线紧抿,半眯着眸子看她,手抬起,忽地扣住她的下颚,趁她张嘴痛呼之际,利落地把药灌进她嘴里,感觉到这个很顽劣的女人有企图把药继续吐出来回敬他的迹象,他嘴角一提,警告道:"咽下去。"

    "唔......嗯,哇......"咽!她拼命让舌头避开那些苦涩的液体,伴着不甘的挣扎声,喉头一阵阵地滚动。

    众目睽睽下,从春风喉间溢出的声音或挣扎或暧昧,半晌,惊动到了马厩边"喂马"的那三人。

    "什么声音?!"华迟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口吻很紧张,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凭借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信息,"有八卦。"

    "八卦个头,是大嫂被欺负了!"华阳很不客气地伸手重重地朝他头上拍去。再一回头,发现华遥早就奔赴现场了。

    华遥蹙眉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只瞧见明月光面无表情地紧掐着春风的下颚,些许褐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怎么回事?你发什么疯?"

    "水开了。"他回头,淡漠地扫了眼华遥,药刚好喂完,顺势把碗丢给云宿后,明月光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答非所问。

    "哎呀,水开了,可以吃了。"他的话音刚落,华迟就迅速冲到了桌旁。

    那速度真不是盖的,足以证明他不仅仅只是会穿豹纹会八卦,轻功也是很得了的!

    "咳咳......"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药,春风呛得直咳,沁出的泪水凝在眼眶里,却发现面前人的全围在桌边,很自然地把她挤开,各自端着碗,完全没有人搭理她。这画面......让她联想到了一堆抢食的猪。

    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她有气无力地把手插入人群中,抢来一双筷子,站起身,想奋不顾身地加入抢食的队伍。可惜,锅里已经空了!再一转头,她内心的忿忿之情如锅里的白汤一样沸腾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月光开始开小灶,优雅地径自坐在另一张只有他一个人的桌子上,吃得旁若无人?

    "给你。"幸好,有点良心的人还是存在的,华遥很豪爽地塞给她一只堆着满满食物的碗,顺便抛来微笑:"我会照顾好你的。"

    "谢......"还有什么比饿到前胸贴后背时,有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食物更让人感动的,春风就差没热心盈眶感激涕零了。然而,"谢"字才起了个头,她就体会到了领袖的作用。

    "都住手!"华阳气势汹汹,一声令下,其余山寨中人顷刻间像被点了穴,全都定格住了。只见他笑脸盈盈眉毛颤颤地夹着一筷子食物,毫无保留地附送殷勤:"大嫂,吃。"

    哦,温暖!果然是人间处处有真情!春风激动地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享受起美食。

    情势缓和了下来,其乐融融的气氛让一旁始终担心这群人会因为抢食而干架的掌柜也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没多久,情势又变了。喂饱自己后,华迟继续发挥起他无孔不入的八卦精神,"大哥,我查探过来,发现了一件很离奇很惊人的事。"

    "你敢直接说重点吗?"华遥边顺手又给春风夹了些菜,边挑眉,语气平淡无奇。

    "考虑到你跟大嫂还没有拜堂,不同房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她的房间会安排在那个死人脸隔壁?"

    "谁是死人脸?"仍旧是处之泰然的语焉。

    "明月光啊。"

    --啪。

    春风以为华遥会将波澜不惊坚持到底,看来是想错了。他手里的碗被重重地搁在了桌上,应声碎成两半,裂口的弧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艺术感。

    蓦地起身后,他慢悠悠地近乎机械化地转过头,隐约间似乎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脖子处透出,45°转角完美切换到位后,华遥阴沉沉的目光对准明月光,问道:"你敢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需要人保护。"明月光头也不抬,理由充分。言下之意,华遥还需要感谢他的周到,特意安排那么多燕山的人住在他附近,纯粹是出于保护他的想法,没有其他私心。

    "保护?我会需要人保护?!"华遥失声怪叫,对于他那种毫不掩饰地打击报复行为极度不齿。先是逼着他抛开清白,为所有人煮饭,他忍了。大不了就是丢一碗沸水,让大家自己煮,但是这种安排超出华遥的忍耐范围了,他转身环视自己的身下,展现出一呼百应的气势:"你们说,我需要人保护吗?"

    "需要。"众人异口同声,分外和谐。

    "......"春风双手捧着碗,极力憋着呼之欲出的笑,直到憋到脸色通红,直挺挺地倒地,晕眩,失去知觉。

    重重的倒地声落幕后,客栈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拨算珠子的掌柜翘着兰花指瞠目结舌,被刚才那阵抢食场面吓到的小二躲在柱子后脸色微白,一众跟班集体石化,就连明月光都眉梢微挑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向地上状似尸体般僵硬翘起四肢的笑春风。

    唯独华遥悠然自得,噙着淡雅笑容,凑近再凑近,"喂,你敢起来吗?"

    "你有病!她晕了!"这种时候对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说出这种话,就连身为同盟的华迟都看不下去了。

    "晕了?!"华遥惊愕地又凑近,感觉到她似乎真的没知觉了,不禁感叹。到底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啊,就连晕倒的姿态都能如此个性化。

    发现自己女人晕了,脸色还极其难看,应该怎么办?思忖片刻,华遥迅速做出判断,这种时候就应该像英雄一样把她抱起来,抱的姿势必定要有男子气概、要让她显得小鸟依人,接着立刻送回房,叫手下找大夫,守在她床前,让她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自己,然后一激动就以身相许随即完婚。

    然而,计划纵然再完美,总会与现实有所出入。

    华遥伸出手,正打算行动,指尖才刚触碰到春风的发丝,便瞧见一道黑影翩然而至,让措不及防的他往后踉跄了几步。有双手强行介入,"啪"地推开他的手,顺势一捞,地上那具僵硬的"死尸"立刻软化,如华遥先前所想的那样,小鸟依人地偎在明月光怀里。

    更为扎眼的是,她嘴角还莫名其妙地浮上一丝安然的笑。他娘的!她有种敢不笑吗?!

    "云宿,去把大夫领到春风房里。"雷厉风行的动作配上果断的命令,明月光打横抱起春风,毫不迟疑地往二楼房间走。

    什么都被抢先了,那他算什么?不行,什么都可以抢先,但未来娘子不能被人抢。想着,华遥立刻也追了上去。

    "冷......头好疼......游、是不是、有条龙在我头里面......游泳啊?"怀里女人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胸,那双嫩乎乎的手紧抓他的衣襟,眉头深皱,喉间溢出一声声难受的低吟声,还参杂着一声胡言乱语。明月光垂眸,感觉到她身体的烧烫,脚步愈发加快,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人是谁,直接命令:"她发烧了,去多抱几床被子来。"

    "把她给我,你去抱被子。"怒火攻心的华遥连"敢不敢"都忘了说,凭什么明月光软香温玉在握,而他却只能去抱被子?

    "......"这道声音让明月光不用回头也能搞清楚身后是谁了,在这种时候斤斤计较,他还真闲?脚步一顿,他哼出冷笑,"不如我们坐下来、面对面,平心静气好好协商下到底谁来抱她?我是无所谓,只要你不介意耽误时辰以后娶一具尸体,然后我再杀了你,好成全你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冥婚......"

    这边明月光一脸微笑不急不缓的警告还没结束,那边华遥已经按捺不住,咬牙切齿地喊,"华阳!华迟!你们敢把房间里的被子抱来吗?"

    很满意他识时务表现的明月光收敛笑意,温和点头,面色倏地冷了下来,继续举步。

    一诺永生

    --少主还说了,让你没事别生病,会拖累大伙。

    临行前,司云宿转达的警告犹言在耳,最终笑春风还是很不争气,让明月光一语成谶。

    即便裹了三条被子又被强行灌了一碗药,她依旧还是昏迷不醒,只胡言乱语地说着梦话,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夜。隔日清晨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大夫的话语从原本的"只是吹了冷风,染了风寒,没大碍"一直到现在转变成了......"高烧退不下去,又咳个不停,这样下去恐怕会感染到肺"。

    明月光低眉不语,静静地听着大夫逐渐将症状形容得越来越棘手,这样下去,再歇个三天是不是该直接去准备口棺材、选块福地、树个墓碑?恐怕有点麻烦,他暂时还很难拿捏要在墓碑上刻什么,又要用什么身份刻。

    "你!对,死老头,看别人做什么?说的就是你!看着她!治好她!"轮不到明月光因为烦躁而迁怒大夫,有人已经义不容辞。山贼终究是山贼,华遥边说边利落地揪起废话连篇的大夫,按到床沿边,另一只手还拼命把诊箱往他怀里推。

    "这个......大、大大大......"大夫面露难色,频频向明月光投去求助的眼神。

    他家少主却视而不见地别开头,鼻尖荡出冷哼,全然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

    "大什么大,谁有空跟你大,治啊!给她灌药,用针扎她,随便怎么都好。她死,我就要全天下所有的大夫陪葬。"为了证明这句警告的份量,华遥眸中浮出淡淡血丝,牙关紧咬惹得下颚也跟着轻颤。

    "......这里太偏僻,没有药材,怎、怎么治?"好激动的山贼,好不容易逮到个空隙挣开他的钳制,大夫急不择路地从他腋下穿过,连连后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华遥听完他的解释后,又是一阵激动,"你怎么不早说,开药方,我去前面镇子抓药。"

    "可、可是......"碍于华遥的目光太凶狠,大夫的话卡在喉咙里挤不出来。

    "我已经派人去抓了。"被吵得有些头疼,明月光终于耐不住打断了他的叫嚣。有些明白为何当日驿风山庄的人剑下已留情,却还会负担起燕山四十三条半人命的血债。想必等他们大当家想到要抓药救人时,已经晚了,"华遥。"

    "干吗?"被堵得闭嘴后,又听闻他溢出一声轻唤,华遥眼眸一睐,不甘愿地搭腔。

    "你敢去弄些清淡点的东西给她吃么?"处在情急之中的华遥没兴致"敢不敢"了,反倒轮到明月光来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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