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邪魅总裁的丑宠 > 第38章 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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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清清楚楚地听着他热烈的心跳,坚定地吐出三个字,不是残忍,而是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的心一恸,却松开了怀抱,云淡风清地对她笑,如同以往的很多次,笑容后是层层叠叠的苦涩。

    他笑着说:“我懂了。”然后潇洒地离开,背影是一贯的温柔。

    汪语涵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拐角,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却仿佛听到他在怪她:汪语涵,你好残忍。

    “对不起,对不起,岑大哥,对不起……”她颓然靠在门板上,泪水如大雨倾盆。

    对不起,我千疮百孔的心,已经配不上你给的爱情……

    然而汪语涵却没想到,岑睿文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对她展开了一系列的追求攻势,好似要细水流长地渗透进她的生活中。

    而她,也越来越依赖,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因为他总是将她的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在他精湛的厨艺诱惑下,她也开始找回了一点胃口,开始愿意进点食。

    就连小山鸡上次来她的住处找她,都很惊愕地问她:大嫂,你是不是打算红杏……出墙……

    她笑着摇头。其实她和岑大哥,是再单纯不过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无法回报,却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可是,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

    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了,在他告诉她“如果觉得对我有亏欠,就公平地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追求你,即使不爱我,也不要那么快就推开我”之后。

    此时,汪语涵正坐在沙发上,有意无意地翻着当日的报纸,其实这是从苏翼飞离开后开始养成的习惯,她总是带着微薄的希冀到报亭把当天所有的报纸都买一份回来,不管是商报还是娱乐报,希望能从中看到有关他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可是至今都没有如愿过。

    而这时候的岑睿文正在厨房准备两人简单的晚餐,汪语涵有时候望过去,看到他穿着围裙的样子,总是恍恍惚惚地就想到了苏翼飞为她做生日蛋糕的样子,看着看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但嘴角却是带着笑的。那些回忆,现在想起来,还是给她不尽的温暖。她承认,怨过他,恨过他,最终,还是爱他的心更胜一些。

    她想,也许是她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尝试过恋爱,所以一旦爱上,就爱得毫无保留。会不会,当她遇到了生命中真正的真命天子时,就会把苏翼飞彻彻底底地抛到脑后了呢?

    岑睿文为她悉心布菜的时候,她细细打量着他,从前一直把他当做兄长,倒真的没有仔细观察过岑大哥的容貌,这一看,发现岑大哥是另一种类型的美男子,有着浓厚的书卷气,身材修长,眉目俊朗,整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暮春时青草地给人的清新感觉。

    “在想什么?”岑睿文好笑地看着她像研究古董一样看着自己,自然地把剥了壳的大虾夹到她碗里。

    “岑大哥,我觉得你真好看。”

    她的话,让他心里一喜,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是吗?”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从云端跌入谷底。

    “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包括你吗?”

    她被嘴里的虾肉噎了一下,噤了声,怪自己自讨没趣,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转移话题道:“咳,听岑妈妈说,你要自己创业?”

    “是我妈找你来当说客的吗?”

    他了然一笑,难怪她今天总是找些七七八八的话题找他说话,一改平常一发呆就是大半个小时的状况。

    “她是有这么说过,她怕你吃亏。”汪语涵闷闷地用筷子捣鼓着米饭,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开口,“可是岑大哥,如果你真的要自己开公司,其实……其实我可以帮一下你的忙,我有一千五百万……”

    “嗯?”他疑惑地看着她。

    “从我进学校开始,你就帮过我很多很多,所以,我觉得你有理想的话,其实我可以……”

    “这算是补偿吗?”他直直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间有了那么多钱,钱是怎么来的,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她的出发点。

    “岑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爱上我,是不是真的很难?”他自嘲一哂,不再说话,餐桌上的气氛陷入沉闷。

    其实,爱上你很容易……前提是,没有他。汪语涵在心里默默回答。岑大哥,她终究是要辜负了罢。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一场期中体能测试,汪语涵想,她的世界会在没有苏翼飞的情况下依然渐趋平静,而她,也会慢慢习惯没有被他亲醒的每一个白昼,没有他拥抱的每一个夜晚,直到有一天,她努力想,也想不起他的轮廓,他的承诺。

    可是,如果,终究是那么苍白无力的一个词语。这一天,她终于知道了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是什么状况,终于知道,苏翼飞带给她的,不仅仅是一段苦涩的初恋,还有一个孩子……他们无缘的孩子。

    已经到了秋季,可是那天的日头却比夏天的还要惨烈。

    仿佛永无止境的跑道,炽烈的阳光,灼热的风刀子一般刮过她的脸,不断有人超过她,可是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去,腿越来越重,小腹越来越疼,眼皮越来越重……

    这一圈又一圈的距离,就好似从人间到地域的距离。

    那一步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一样疼痛难耐……

    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像一尾游走在沙滩上,干涸的鱼。

    然而,她却不肯停下来。

    她不停地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一个奇迹,她好像听到了小翼的声音,他一遍一遍对她说“我爱你”,爱语像风吹拂过她耳侧,抚干了她的眼泪。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鬓角滑落,明明是高温天,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意,腹部的绞痛让她拧紧了眉心,双手紧紧蜷在一起。

    她试图克服这种疼痛,可是痛意却越来越明显,直至再也忍受不住,她重重摔在了跑道上。

    她不知道,那一跌,是孩子与她的告别式……

    醒醒睡睡间,她听到无数道惊呼声,她听到救护车急匆匆的千篇一律的鸣叫声,她感觉到自己被无数道惊异的目光包围着,她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握着她的,手心是温润的汗水,她感觉到她被人抬上了某个地方。

    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呢喃,小涵,你要撑住。小涵,你到底怎么了?小涵,不要怕,你会没事的。小涵,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醒过来好么?声音里是漫漫的恐慌、焦急与太多太多理不清的情感。

    然而,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是那样的疼,身下,血液不断地淌出,湿热粘稠,疼痛无比,她仿佛被禁锢在巨大的黑暗里,挣脱不得。她隐隐觉得不安,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浸湿了担架上一片死寂的白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是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某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伴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手术刀铮亮的光芒,汪语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小到大,从亲人到少有的朋友,一幕幕,像纪录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渐次播放。梦里,她回到了有一年夏天,妈妈抱着她在门口纳凉,给她讲故事,那时候,她不过四五岁的光景,总被妈妈逗得咯咯笑。她想,妈妈的怀抱,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不论是小玉的大熊还是佑佑的飞机模型。可是来年夏天,她就失去了这个怀抱,天黑的时候,她靠在斑驳的黑漆门框上,抬头望遥远的天际,她想起妈妈告诉她的话,妈妈说,小涵,爸爸没有离开哦,爸爸变成了那颗最亮的星星,一直陪在我们身旁。她跑去找婆婆,婆婆困倦地趴在桌子上,看到她来,却露出慈祥的笑容,她拉扯着婆婆的衣服,带她走到门外,指着天边奶声奶气地告诉婆婆,婆婆,婆婆,妈妈到了爸爸身边,你看到没,爸爸的身边多了一颗星星,以后,我也要变成星星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婆婆死死地捂住她的嘴,老泪纵横。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婆婆为什么会哭,因为死亡,并不是像妈妈说的,那么唯美的事情。

    十指紧紧揪住床单,骨节微白,汗水混合着泪水,自眼角不断滑下,忽然她将双臂抬高,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最后却徒然,双臂直直摔回了手术床上。

    主刀医师在下刀的那一刻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病床上意识模糊的汪语涵,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年轻时的任性妄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汪语涵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床头站着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正在记事本上快速地写着字。汪语涵茫然的眼神扫过她,再扫过全白的天花板与墙壁,然后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顿时明白自己进了医院。

    不同前几次,对于这一次进医院,她仍然不清楚原因,只记得自己先前在参加体能测试,是一千米长跑,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那天突然很担心,所以跑得特别累,特别累……记忆嘎然而止,她记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护士小姐,今天是几号?”

    “十号。”年轻护士脱口回答,回答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一看,满眼喜色,“你终于醒过来了啊。”

    “十号……”体能测试是八号,那她不是昏睡了两天了吗……汪语涵不安起来,怔怔地看着护士,“我怎么了?”

    护士踌躇了下,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正思索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名年过花甲的医生走了进来,不满地看了一眼那护士,呵斥道:“人醒了怎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对不起,蒋医生,我马上去准备器具为病人做术后检查。”护士诚惶诚恐地道歉,速度极快地退出了病房。

    “真是不知长进。”老医生对着消失的背影抱怨一通,复又看向汪语涵,已是慈眉善目“感觉好些了吗?”

    汪语涵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满腹疑虑,不知从何开口,那老医生却先一步开口:“你男朋友我让他回家休息去了,陪了你两天两夜,死活不肯离开,倔。”老医生笑得一副过来人姿态,“你们还年轻,这个没了,以后再怀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

    “医生,您是说?”汪语涵听得越来越茫然,“没了,什么没了?”

    “你不知道吗,你怀孕有五周,孩子流掉了。”医生摇了摇头,待护士推车进来,便径自开始为汪语涵量体温,离开的时候,对她说,“放心吧,这次没有留下后遗症,既然你醒了,我就通知你男朋友来医院吧。”

    汪语涵呆愣愣地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脑海里只剩下两个词“怀孕”、“流产”,孩子,她和小翼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她没有保住。她是侩子手,是她逞强,是她不顾孩子的安危,亲手葬送了他们的孩子,那曾经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如今……

    “汪语涵是丧门星,丧门星,把家人一个一个克死……”

    小时候,常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学来大人们在背后骂人的话,一股脑通通用在她身上。

    她想,他们说得真对,丧门星……呵……可不是丧门星,她现在,还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干涸的双眼再也流不出眼泪,她只能空洞地张着。

    孩子,她的孩子。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有人抽走了她浑身的力气,用来哭的力气,用来喊的力气,甚至……用来悲伤的力气。

    岑睿文赶到医院的时候,刹那间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她一定已经听说了,他不知道改怎样安慰她,他真想揪出那个弃她不顾的混帐暴打一顿!在得知她怀孕流产的那一刻,他心里五味杂陈,愤怒、耻辱、悲哀、心疼、厌弃,什么想法都冒出来过,可还是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到最后,变成了深深的自责,怪自己没有早点说出自己的心意,更怪自己明明知道她身体状况不好,却没有坚持让她不参加体能测试,还怪自己,在她摔倒的那一刻,没能够给她一个后顾无忧的怀抱。

    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揽过她僵硬的身体,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颤抖的背:“小涵,没事了,没事了。”

    “岑大哥,我好没用,是不是?”她轻轻笑,笑得那样难看,“所以,他不要我,宝宝,也不要我,呵呵……”

    自那天醒来之后,汪语涵的情绪时常会有剧烈波动,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有同住一层的病人或者夜里巡逻的医生护工,都在夜晚听到过她的啼哭声,鬼魅一般。有医生建议将她转移到精神科,岑睿文却不同意,正值创业初期,公司的事情令他焦头烂额,他却一次也没因此忘记过到医院陪伴汪语涵。

    直到有一天,他在声色场合应酬一个大客户时,被灌得烂醉,没能赶到医院,也是在那一天,汪语涵奇迹般地恢复了理智,并自行办理了出院手续。

    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猜测原因,而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那一天,汪语涵误打误撞,知道了流产的真相。

    “3号房那个病人,她男朋友真痴情,天天都陪着,有时候看他好像都快撑不住了,那么折腾再健康的人也不行啊。”

    “是啊,而且你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保不住吗?”

    “为什么?”

    “怀孕初期酗酒太严重,血液里酒精浓度高得吓死人,孩子已经没用了……”

    原来,害死孩子的,不是失误,不是体能测试,不是摔倒,而是,她对这段感情的执着。

    她想,是该她放手的时候了。

    十一月,台北的冬还不浓烈,汪语涵从邮局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天,然后伸手招了一辆开往火车站的出租车坐进后排。

    在她左手边,是一个小型行李袋。

    三天前,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而三分钟前,她寄出了两份信件,一封到苏家,一封到天宇证券。

    她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在正午的阳光下,对着光洁的无名指舒朗而笑。

    从此以往,她的生命里,再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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